秦夜寒聲打斷了他：“但你完全可以給他們吃真正的太歲！”
仿佛聽到了什么最好笑的事情，卜萬田嘴角翹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坐了下來，靠到沙發(fā)上：“我連收利息的資格都沒有嗎？”
李貞淑輕輕呵了一聲，第二次開口：“你的利息……就是將所有人關(guān)在活死人囚籠里整整千年？他們連死的資格都沒有嗎？”
房間里安靜了下來。
許久，卜萬田才幽幽道：“我以為，你們可以理解我……理解這種在漫長生命中的孤寂。但好像我錯了?！?br>
“活了數(shù)百年，看過幾朝帝王？滄海桑田，身外之物難道不是螻蟻？只有‘我’才是唯一存在。”
“妻子總會死，女兒總會死，兒子也總會死。同樣，妻子總會有，女兒也總會有，兒子還是會有……誰都在離我們遠去，只有‘我’永世長存。在乎那些轉(zhuǎn)瞬即逝的感情，有什么意義？”
“他人看做珍貴，在我視若敝履。你為了這區(qū)區(qū)百人的命……這是要向我討個說法？”
他不敢相信地看向秦夜：“為了這些蛆蟲，向你的同類討說法？”
秦夜有些恍然地看著對方，李貞淑也沒有開口。一時之間，兩人都想了太多太多。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光陰者，百代之過客。
而他們……不過是這間客舍的長住客而已。
秦夜采取的是保持一顆童心，無論看起來幼稚與否，但確確實實，到現(xiàn)在還保持著活力。所謂老小老小，越來越小，大概也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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