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驚仙一時啞口無言,因為他心里知道,神魂大仙的見解是對的。
然而他猶自不甘心的道“假如我左岸為的只是安身立命,的確此刻應該停戰(zhàn),然而大仙要知道,一旦停戰(zhàn)周國內部局勢必然復雜混亂,如今我尚且是宗主,大部分神魂軍都能夠聽命。一旦任期至,避戰(zhàn)求安的鼠目寸光滋長更甚,那時候再沒有可能用兵,內憂外患,楚高歌最擅長安插、收買、扶持等手段。那時候我絕難繼任為宗主,不是我左岸狂妄自大,周國之內除我左岸外沒有第二人有可能領導神魂軍擊敗鄭、楚兩國,錯過此次機會,周國必然因自亂而步入衰敗甚至滅亡。只有乘勢連戰(zhàn),滅了鄭、楚,天下一統,那時候即使由他人繼任為宗主,只要是個真正的神魂意志追求者,都能夠安心穩(wěn)定局面,思謀一統后的新政?!?br>
那下仙聽了,思量片刻,嘆氣道“北君的意思我明白了,戰(zhàn)下去尚且有一線機會,而停戰(zhàn)則危險更大。但我若說句實話,不知道北君會否愿意聽。如今局面無論是戰(zhàn)是和,都一樣九成敗局。但如果停戰(zhàn),即使將來局面糟糕,總歸神魂軍的根基還在,將來北君不是沒有機會再任宗主。如果因為急切而做賭徒打算,這一戰(zhàn)眼看不能打下去而勉強,神魂軍將死傷多少人?那時候神魂國統一的希望又在哪里呢?根本已傷,縱然鄭國滅亡,楚國也不會給神魂軍修養(yǎng)根基的時機,豈非變作為楚國做嫁衣么?”
步驚仙自信滿滿道“滅楚我已有計劃,只要戰(zhàn)勝鄭的兩支大軍……”
“北君,我隨李夫人周游了許多地方,湊巧去過楚國。因此知道了楚國白宮建立的神魂宗事情,北君如果以為白宮的神魂宗能夠成為可以利用的力量,那么北君就真正錯了!”
那下仙說罷,見步驚仙又陷入沉思,禁不住飛近到他面前,發(fā)光的雙掌做捧著雙頰姿態(tài),輕聲道“北君明明該能猜到,白鈴只是利用神魂宗之勢成就白宮之勢,根本沒有放棄楚國基業(yè)的打算,也根本不相信周國能夠擊敗楚國一統天下。許多人渴望北君敗亡,但北君該相信,沒有北君就沒有我這個區(qū)區(qū)下仙,我絕不希望北君敗亡!”
仙人其實并沒有肉身,見那下仙如此姿態(tài),其實根本只能感覺到她雙掌的白光溫度,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觸覺。
“只是,下仙當年為阻止神魂宗而亡……”
“北君錯了。李夫人告訴我,過去我從不以神魂宗為敵,甚至與北君之父交情極好,每月都有書信往來,更是神魂宗的外游一支。李夫人說,我當年所阻止的是李狂的瘋狂之想,而不是神魂宗。北君如果因此懷疑我的用心,實在太過多疑?!?br>
那下仙說罷,輕拍著光翼,雙足屈坐姿態(tài)懸浮半空,喃喃輕聲道“何況過去的事情我不可能記起。李夫人讓我覺得如同找到了親人,卻無法如她期望般視她為愛人。如今我是個下仙,不可能執(zhí)著與生前的事情。此刻的我,需要香火,需要庇護、幫助北君。只有如此我才能夠在人間的仙界生存,我不可能為了生前的那些事情而不思如今的存亡和未來?!?br>
步驚仙心中煩惱,知道拜月及燕國上仙及面前的下仙的勸阻都是對的。
“外功一路太怕老,我的武功沒有十方九五之尊那樣的,青春永駐的神妙。我怕耽擱十年八年,就再也沒有如今這樣的精力讓我日日征戰(zhàn)。只論智慧,天下不在我之下者何其多,我所仗著,是智勇兼?zhèn)?,是擁有實現計謀的許多助力。倘若老時,我就只剩智謀而沒有了足夠的武勇,不過如許多智者那樣平凡普通了。但對于楚高歌與信侯而言,年長反而內力更高深,此消彼長,如何能與他們?yōu)閿?。?br>
步驚仙說時,想起當年楚國的周武神。
外功一路,尤其人的神值,當身體不再年輕靈敏的時候,即使天生擁有最佳的神,也無法在戰(zhàn)斗中充分發(fā)揮運用。更何況體能的衰退也不是心法能夠彌補,精力也不可能能夠如現在般長久征戰(zhàn)而支撐不倒。
北靈老人當初破天失敗,為什么就那么放棄了?明明其心不甘,他可以創(chuàng)造出神決,本也可以重新練出那身魂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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