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嬪送走女兒女婿的時候,云風(fēng)篁正在浣花殿摔摔打打的哭鬧:“妾身的大伯父大伯母雖然膝下諸多子嗣,可就數(shù)二十一哥最出挑。早先云安長公主殿下有喜的時候,大伯母就惦記著二十一哥跟遂安什么時候能得好消息,為此家里祖母帶頭茹素祈福,只是怕教遂安長公主殿下知道了多想,這才一直沒說!這會兒……這會兒……這會兒叫妾身母女倆,怎么同家里交代?!”
“本來母親因為不是長媳,卻由于種種緣故,越過大伯母當(dāng)家,就叫大伯母那邊很有意見了。”
“再加上這么一件,怕是祖母都要責(zé)備母親!”
“這是駙馬自己的意思,剛剛阿篁你也聽到了,咱們都不是沒給他反悔的機會?!贝炯温詭奶摰脑谂詣竦溃翱伤灰夤滦?,這能有什么辦法呢?他要是想拋棄遂安,咱們還能攔著點,他如今是一心一意對遂安好,你說咱們總不能不許吧?”
云風(fēng)篁憤怒道:“如今得了好處的是金枝玉葉,您這嗣兄當(dāng)然要叫好了!可是二十一哥何其無辜,就因為皇家那起子齷齪小人謀害遂安長公主殿下,他現(xiàn)在連個嗣子都不能有了!??!”
淳嘉說道:“他自己不想要,咱們就算強塞給他,他不樂意養(yǎng)著,那也是糟蹋了好好的孩子不是?其實只要看開了權(quán)勢功名,攜了遂安歸隱,做一對神仙眷屬,也是極好的。多少人夢寐以求,卻想也想不到……”
“那陛下什么時候同妾身歸隱?。俊痹骑L(fēng)篁冷笑,什么夢寐以求神仙眷屬,你自己怎么不帶頭呢,“陛下何等心胸氣度都放不下,二十一哥才多大?這會兒就這么看的開了,那還成親做什么,干脆出家算了!”
淳嘉面不改色,說道:“如今國朝內(nèi)憂外患,朕不是放不下,是不能放下!待將來海清河晏,朕何嘗不想垂拱而治,多花些辰光陪伴你跟孩子們?”
這種鬼話云風(fēng)篁半個字都不相信,再說了,真有那么一日,淳嘉想歸隱,她都不樂意:哦她辛辛苦苦熬出頭了還沒怎么享受就走人?那是為了成全誰呢?她是這么深藏功與名的人???
于是冷笑道:“陛下放不下天下,那您覺得,謝氏也好,妾身也罷,如今的處境,就是能夠讓二十一哥撒手的時候了?”
“強扭的瓜不甜,駙馬心意已決,你剛剛也勸了,他不聽能如何?”淳嘉安撫道,“實在不行,朕召你大伯父大伯母來帝京,親自同他們講,成了吧?”
云風(fēng)篁怒視著他片刻,扭開臉又哭了:“您什么身份?親自去說,大伯父大伯母當(dāng)然沒有說不的,縱然敢怒也不敢言!可回過頭去,他們怨恨的,到頭來還不是妾身跟母親?妾身的母親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本該在家里含飴弄孫,結(jié)果因著妾身之故,千里迢迢奔波南下來帝京,還要攤上這樣的糟心事!歸根到底都是妾身這女兒的不孝,早知道我當(dāng)初不如死了算了,也不至于說如今還要拖累自己的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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