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木頭，你干什么！老爺們自在前面當柴火，燒的噼里啪啦、光明亮堂。我們在后面看著就好...你又去湊個什么熱鬧？！”
年輕的武士同樣身穿嶄新的盔甲，手握鋒利的長矛。他的頭盔外系著歪歪扭扭的頭巾，卻是曾經(jīng)的民兵韋茲提。系頭巾是他幾十年鄉(xiāng)村生活留下的習慣。雖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以武士自居，一時間倒也改變不過來。
“老叔，我現(xiàn)在也是個尊貴的武士老爺了！”
韋茲提抬頭挺胸，露出一張執(zhí)拗的臉。
“國王旗幟就在前方！那是神靈的后裔，我們普雷佩查人最后的希望！我已經(jīng)是武士老爺，只要沖過墨西加人的防線，救出國王，就能晉升為天大的貴族！而一旦成為天大的貴族，大家就再也不用受苦了！說不定，我還能找回婆娘和孩子...”
“屁！你是什么老爺？你這半輩子都是受苦的農(nóng)民！”
奇瓦科怒氣升騰，猛地伸手，“啪”得給了韋茲提一巴掌。接著，老民兵快速把被打懵的韋茲提拉到身旁，提著他的胳膊舉起盾牌，裝作守衛(wèi)旗幟的模樣。
“蠢、蠢！蠢木頭，你怎么這么蠢？！老爺們空口許諾，你就把自己忽悠進去了？你也不仔細看看，現(xiàn)在是個什么時候？貴族，王國的貴族有個屁用！”
“咻咻咻！”箭雨的破空聲再一次襲來。奇瓦科顧不上抬頭，急忙舉起盾牌，弓腰斜擋在韋茲提前方。預料中的撞擊沒有到來。老民兵小心探頭張望，這一次的攢射卻是襲向前軍。
骨箭帶著死神的呼嘯，穿透武士的皮甲。數(shù)名武士當場身死，還有十幾名武士被冷箭重傷，在地上翻滾掙扎。仿佛印證著老民兵剛才的話語，一名武士高聲哀嚎著，喊出自己軍功貴族的身份。前軍的統(tǒng)帥上前看了兩眼傷口，隨即冷酷的擺手。軍情緊急，兩名武士直接抓起軍功貴族，送到軍團的后方。擁有私軍的大貴族們則冷眼觀瞧，并不開口說話。
韋茲提看著負傷的小貴族從身旁運走，只是草草包扎，就被徑直放入冰冷的草叢中。疾行的軍團沒有留下任何護衛(wèi)，而是放任對方自生自滅。高高的草叢如同綠色的墳墓，把遠去的呼救逐漸吞噬。此時此地，一旦受傷，結(jié)局便已注定！想到這里，韋茲提的心中猛然升起一陣寒意，臉上也變得呆滯。
奇瓦科嘆了口氣。他看著韋茲提呆滯的神情，語氣和緩下來。
“木頭，你的婆娘被征了丁。鄉(xiāng)野中被征丁的女人是什么下場？這些天你也看得清清楚楚。而在這吃人的世道，你六七歲的娃又能是什么下場？他們早就死了！現(xiàn)在，你只有我和蘆葦了。”
說到這里，老民兵把蠢木頭拉在身旁。兩人肩膀相靠，各自舉盾，掩護著對方的側(cè)面。老民兵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沉地一句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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