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秀微微羞赧,輕聲道:“下山歷練,跟一幫大驪粘桿郎同行南下,后來見著了一個自稱是你學生的崔東山,又一起跑了趟梅釉國?!?br>
陳平安點頭道:“后來我和朋友一起游歷梅釉國,我還見過你們追殺朱熒劍修的戰(zhàn)場,就在春花江那邊?!?br>
阮秀沒有說話。什么春花江,全然沒印象。
她從來不去記這些,哪怕這趟南下,離開仙家渡船后,乘坐馬車穿過那座石毫國,算是見過不少的人和事,她一樣沒記住什么。在芙蓉山她擅作主張,駕馭火龍,宰掉了那個武運鼎盛的少年,作為補償,她在北歸途中,先后為大驪粘桿郎重新找出的三位候選,不也與他們關系挺好?到頭來卻連那三個孩子的名字都沒記住,倒是記住了綠桐城的好些特色美食小吃。
阮秀突然說道:“北邊不遠處,我爹剛買下一座金穰山,離落魄山和灰蒙山不遠,我爹打算在那邊打造一座新劍爐,山頭上連夜趕工,我今夜就去那邊逛了逛,然后看到了你們這邊云海給人打散的異象,有些擔心裴錢,就來看看。”
陳平安忍著笑,卻也沒說什么。
別人不知道崔姓老人的武道深淺,神祇魏檗和圣人阮邛,肯定是除了藥鋪楊老頭之外最知根知底的。
阮邛知道了,往往就意味著阮秀也會知道。
阮秀自己也笑了起來,說謊話,確實不是她所擅長,別別扭扭,爹就從來沒有被騙過,喜歡次次當面揭穿,可身邊這個人,就不會說破。
陳平安沒有去往竹樓那邊,而是帶著阮秀一路登頂。
說來奇怪,陳平安作為落魄山的主人,竟然還從未去過山巔的那座山神廟。
兩人言語,都是些閑聊,雞毛蒜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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