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誠眺望遠(yuǎn)方,隨口問道:“朱斂,既然沒了藕花福地的天道瓶頸,你為何依舊故意走得這么慢?”
朱斂放下兩只酒壺,一左一右,身體后仰,雙肘撐在地面上,懶洋洋道:“這樣日子過得最舒服啊?!?br>
崔誠又問道:“陳平安當(dāng)然不錯(cuò),可是值得你朱斂如此對待嗎?”
朱斂面對一位十境巔峰武夫的詢問,依舊顯得玩世不恭,笑道:“我愿意,我高興?!?br>
崔誠倒也不惱,回頭竹樓喂拳,多賞幾拳便是。
崔誠笑道:“你就一直以這副尊容示人?連你少爺也瞞著?”
朱斂笑呵呵道:“在家鄉(xiāng),我朱斂靠臉吃飯,吃撐了,如今還是算了吧,一大把年紀(jì),得服老,讓一個(gè)個(gè)小姑娘癡怨憂愁,算怎么回事?!?br>
崔誠搖搖頭,走了。
跟這種家伙,實(shí)在沒得聊。
如果不是聽到在竹樓一樓朱斂說的那番話,崔誠才不會(huì)走這一趟,送這一壺酒。
崔誠走后,朱斂干脆后仰倒地,枕著雙手,閉目養(yǎng)神。
在即將日出時(shí)分,朱斂緩緩坐起身,看四下無人,便伸出雙指,抵住鬢角處,輕輕揭開一張面皮,露出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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