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說道:“我曾經(jīng)見到一個得道高僧,所以有點想法,隨便聊聊?”
劉景龍笑道:“這就最好不過了?!?br>
陳平安站起身,伸出一只手掌,五指如鉤,紋絲不動,如同約束某物:“這算不算降伏?”
劉景龍深思片刻,搖搖頭:“若是起先如此,絕對不是,若是一個最終結果,也不算圓滿。”
陳平安點點頭,然后蹲下身,以手指抵住荷花池畔的青石板地面,隨便畫出兩條極其淺淡的痕跡,然后又朝四面八方畫出一條條脈絡。
最后伸出手掌,抹了抹,卻沒有全部抹平,留下了斷斷續(xù)續(xù)、條條線線的細微擦痕。
劉景龍問道:“這就是我們的心境?心猿意馬四處奔馳,看似返回本心原處,但是只要一著不慎,其實就有些心路痕跡,尚未真正擦拭干凈?”
陳平安沒有說什么,去池中以右手掬起一小捧水,站在那一處圓心附近,又用左手輕輕拈出一滴水珠,滴落圓心處。
劉景龍定睛望去,再蹲下身,一手輕抹。青石地板上,看似已經(jīng)無水漬,可是一些細痕當中,不斷猶有纖細水路,漫延四方,而且長短不一、遠近不一。
陳平安轉過頭,笑道:“劉先生是對的?!?br>
劉景龍想了想:“但是心猿意馬踩踏而過,就當真一定會留下痕跡嗎?而不是大雪腳印,大日一出,曝曬過后,就會徹底消融?”
然后兩人各自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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