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時分,明月當空,這一覺睡得有點死。
而能夠疼到讓陳平安想要罵娘,應(yīng)該是真疼了。
一身鮮血早已干涸,與大坑泥土黏糊在一起,微微動作,就是撕心裂肺一般的痛感。不過陳平安仍是深吸一口氣,大致確定體魄狀況后,猛然坐起身,四周并無異樣。
那個至少也是山巔境的純粹武夫,為何出手卻沒有殺人?陳平安怎么都想不明白。難不成是北俱蘆洲的風俗使然,只是看自己走樁不順眼,就莫名其妙來上幾拳?
大坑上邊,響起一個嗓音:“總算睡飽了?”
陳平安只是緩緩起身,連拳架都沒有拉開,不過身上拳意越發(fā)純粹且內(nèi)斂。
大坑邊緣,出現(xiàn)青衫長褂布鞋,正是那個老武夫。那個在灑掃山莊隱姓埋名多年的老管家吳逢甲,或者撇開橫空出世的李二不說,他就是北俱蘆洲三位本土十境武夫之一、大篆王朝顧祐。
大篆王朝在內(nèi)周邊數(shù)國,為何只有一座弱勢元嬰坐鎮(zhèn)的金鱗宮?而金鱗宮又為何孱弱到會被浮萍劍湖榮暢視為一座聽也沒聽過的廢物山頭?正是武夫顧祐以雙拳打散了十數(shù)國山上的神仙,那些山上神仙幾乎悉數(shù)被此人驅(qū)逐出境。
顧祐曾言,天大地大,神仙滾蛋。豪言須有壯舉,才是真正的英雄。
顧祐笑道:“你這一身拳意,還湊合。六步走樁,過百萬拳了吧?”
陳平安點頭道:“將近一百六十萬拳了。”
顧祐問道:“出身小門小戶,年幼時分得了本破爛拳譜,便當作寶貝,從小練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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