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瑾聽到楚璃問她,眉頭一挑,背對著他們說道:“野貨大多都有很重的膻腥味,可灑上胡椒粉、精鹽或者芝麻一起烤,也可將這些與碾碎的蒜沫、醬油等混在一起,灑點蔥花,吃時用來調味即可。”
慕塵然被云瑾說得仿佛都聞到了那蔥姜蒜的香味,他迫不及待地問道:“你說的這些東西都是極普通的材料,混在一起真能吃嗎?”
云瑾自信滿滿,腦中靈光一現,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
“能不能吃你試過就知道了?!?br>
“可若在野外也沒這些呀?!?br>
“大自然母親饋贈給你了那么多好東西,用點心吧,少年。”
慕塵然又懵了,他發(fā)現自己好像經常聽不懂這姑娘在說些什么,他只能一遍遍如無知孩童般去問,每回問,必要吃她幾計白眼,可他總是控制不住就想往前湊,送上門給人懟。
“大自然母親?誰的娘嗎?”
“噗”云瑾笑噴,解釋起來太麻煩,她本就是在忽悠,就讓他去猜吧,“對對對,一個叫大自然的人的娘親。好了,我困死了,男女授受不親,今晚可能要委屈二位執(zhí)事享受下天地日月之精華了,晚安哦。”
云瑾打著哈欠關上了門,楚璃的笑容也在瞬間收了起來。
慕塵然看著剩下的兔肉也沒了興趣,楚璃姿態(tài)優(yōu)雅地嚼了幾塊肉,越嚼越覺得土腥味重,遂也放了下來。
“子羨,你說那丫頭是什么意思?她的話我怎么總是一知半解?”慕塵然坐到了楚璃的旁邊抱怨。
初春夜里濕氣重,兩人往火堆旁靠了靠,再怎么樣他們兩個大男人也不好去與一個女子爭一間房,哪怕這個姑娘委實算不上溫柔淑良,但他們倆可是讀圣賢書長大的,君子不與小人爭長短。慕塵然覺得云瑾很好玩,言語行動驚世駭俗,偏又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她這種特立獨行的樣子,實在很難讓人相信她是從小在山下的村莊里長大的。
楚璃對云瑾其實早就起了疑心,他從一開始就懷疑這姑娘的目的。但正如慕塵然所言,如果云瑾真是刻意接近他們的,那與其將她打發(fā)到看不見的地方,不如就放在自己眼皮底下。這姑娘太狡猾了,泥鰍似的,若不看緊她,還真不知道會整出什么妖蛾子,畢竟什么事都沒有三殿下的安全重要。
不過,楚璃眼前突然浮現出一雙亮如星空的眼睛,即使在那張臟的看不本來面目的臉上,也如寶石般絢麗,將她整個人都襯得明亮了起來。特別是她沖他擠眉弄眼的時候,楚璃就覺得這世上大概再沒有哪個姑娘有她這般大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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