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重的筆墨讓她看不見那女子的臉,但那份感覺,那份讓她熟悉到一看就能心生怨恨的氣息,卻在瞬間將她整顆心都擰緊了。
她就知道他忘不了那女人,可她從來不知原來他對夢蒼云的思念,竟一直都如此真切地暴露在她的面前,可是,這么多年來她卻從未知曉!
她氣得走了過去將他手中的畫卷奪了過去一把抓了個稀巴爛,也將他放在桌旁的那些白紙取了過去,一掌劈了個粉碎,還有他的筆墨紙硯,以及他時常用來作畫的案幾,還有這些年來所畫的畫卷。
可發(fā)泄了一通之后,她的心情卻一點都沒好起來,她就知道,不管怎么發(fā)泄,這份壓抑也會永遠(yuǎn)壓在她心頭,根本無法讓它散去。
最終臨走的時候,她吩咐侍人給他重新搬來了案幾,重新添了筆墨紙硯,于是,在她悄悄離開之時,便又看到那抹身影站在案幾后,執(zhí)筆繼續(xù)在空白的畫卷上畫著什么。
他不怕她,因為他不怕死,也許死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他也不怕她用強(qiáng)迫的手段強(qiáng)要他的身體,因為強(qiáng)要過之后,不僅他要死,連她也逃不過那一劫。
他什么都不怕,什么都能看淡,所以,她根本沒有讓他屈服的好方法,唯一的方法就是拿他僅存那點血脈之情,他的弟弟四海不離來威脅他,讓他乖乖留在她的身邊。
可她卻不敢讓四海不離受太多的苦,因為她知道,她這位師兄有他自己的底線在,一旦自己沖破了他的底線,他寧愿親手結(jié)束了他弟弟的性命,也不愿意把他弟弟留下來受她迫害。
她對他完完全全沒有任何辦法,不管用強(qiáng)的,還是用哀求的方式,亦或是用硬的軟的,各種手段對他來說也沒什么區(qū)別。
她夢弒月要什么有什么,覆手為云覆手為雨,為什么卻偏偏得不到他的心,就連他的人,她也是什么都得不到。
而那個女人,明明什么都不好,對她師兄的好更不如她的十分之一,但為何她都走了二十多年,師兄卻始終對她念念不忘?她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心頭一緊,血氣便翻涌得更為厲害,不遠(yuǎn)處正在撫琴的白衣男子濃眉輕蹙,唇角已在不覺間滑落了一縷猩紅的血絲。
夢弒月看不見,可卻也能感受得到自己的心亂對他造成的傷害,他以魔琴助自己練功,同時也因為她的修煉而提升了自己的琴藝。
兩個人是相互相成的,一旦她受傷,白衣男子也不會好過,反過來說,若是白衣男子受創(chuàng),她也逃不過那一劫。
好不容易讓自己胸口的悶氣慢慢平復(fù)下來,隨著琴音變得越來越悠揚(yáng),翻涌在她體內(nèi)的血氣也慢慢平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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