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上,住在金宅的這半個月里,宋敘覺得,是他自家鄉(xiāng)洪澇逃難以來這些年里活得最安逸滿足的一段時光了,沒有滔天的洪水、疾病饑餓,亦沒有寄人籬下受人欺辱的委屈,不用為母親的勞心傷神,也不再被那放貸的地痞逼得走投無路,更沒有了碼頭扛包的極度饑餓與勞苦。
金家人待他都很友善,該讓他先休養(yǎng)身體暫不派活,不過幾日就讓他消除了寄人籬下的拘束,他在這段時日里將養(yǎng)得極快極好,人也養(yǎng)回了從前清雋俊秀的模樣。
而那美麗和善的金姑娘也來看過他幾次,還給他帶了不少珍貴的書冊典籍,于他被落下的學業(yè)大有裨益。令他驚艷的是,商賈出身的金姑娘,談吐間出色的文采和學識見解竟絲毫不遜于大家出身名士學子,若為男兒身,必成棟梁材!
宋敘如遇知音至寶,每每與之暢聊便會大感相見恨晚,這讓宋敘對金玉珠的好感在這半個月的時間里成倍遞增。
再者,他剛在幾日前出府過一趟,結果就這一趟便碰上了那幫放貸的潑皮,幸虧金家的仆從從旁幫助才讓他順利返回金家,就這樣還讓他連著做了兩日的噩夢。
而今,金家的管家將這一紙他當初被騙欠下的高利契書重新放到他跟前還給了他無異于漫漫無盡的黑暗長夜中叫他看到了太陽的曙光。
他與金家非親非故,既是如此大禮,他自然也明白會是有條件的……
入贅金家又有何妨?
什么贅婿不贅婿的,那都是外人看的,日子都是自己過了才知道的,他這些年的生活,猶如那無根的浮萍,漂浮無依,生活早已磨平了他從前高傲滿志的棱角。
金姑娘明艷動人,又生得一顆七竅玲瓏心,滿腹才華不輸男兒,絕非尋常女子,這半月的相處下來,他亦有好感,說到底不過是他這一無所有的窮秀才高攀了。
金家一家都是和善的,便是金員外和金夫人,聽說他是金姑娘招攬入府的,也給他送過兩次補品,宋敘想,若如金家生活,日子大抵是舒心的。
況且,這管家不但送還了契書,還給了他金姑娘的一個他無法抗拒的承諾,若他和金姑娘成婚,金家可助他繼續(xù)被耽擱多年的學業(yè),讓他繼續(xù)求考科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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