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除了冷,便是刺痛。
窒息的感覺越發(fā)強烈,他的口鼻終于在憋不住的瞬間冒出了很多氣泡,在瞬間閘門失守的時候,他被身后之人捏著后頸提了上來。
噗咳咳咳咳
破碎的咳嗽聲伴著寒風而來,少年披散著濕濡徹底的銀發(fā)趴在船頭。他的腦袋至前胸全部濕透,在月色下白到透明的肌膚上因為寒冷的江水而浮現(xiàn)出凍過后才有的殷紅,像是附于白骨上的紅花,艷麗而殘忍。
白渺咳的艱難,好像要將心肺都吐出來一般。身體上明明是凌冽的寒冷,可是胸腔中卻是因為窒息而帶來的疼痛與干熱,隨著他咳嗽而加劇了難受;且因著之前在寒江中憋氣,他鼻腔中被江水充斥,此時勐然被拉上小舟,便是渾身哪里都不待勁兒。
玉殊只是冷眼看著少年狼狽的模樣,他用腳尖踢了踢白渺光裸的小腿,在其上留下了青紅的痕跡,白公子,你怎么就不見棺材不落淚呢?
他語氣悠悠,就好像在對情人說話一般,不復之前的冰冷,反而充滿了柔情蜜意,可其中隱含的惡意卻叫白渺心生厭惡。
白公子,識時務者為俊杰,你難道就沒有聽過這句話嗎?玉殊繼而抬手抓住白渺的長發(fā),狠勁將人提起來半截。他看向那波光粼粼的江水,柔聲問道:江水舒服嗎?這寒冬的水,好喝嗎?是不是正好解渴了?
咳咳咳是啊,玉殊欠揍,白渺比他更欠揍。因為知道一時半會玉殊不會殺自己,白渺便可勁兒的作,他相信武帝一定能找到他,且若是正好能到白渺忍過妖體進化的第二次后,還不知道誰向誰求饒呢!此刻不過是多忍些磋磨罷了,這樣的經(jīng)歷哪能抵得上武帝曾經(jīng)經(jīng)歷的事情呢?
這般想著,白渺心中的怯意越發(fā)地減少,他明白是武帝給了他強硬的力量。
只見被抓著頭發(fā)的少年微微揚起下巴,脆弱的脖頸仿佛一捏就斷,可偏偏被桎梏著的人卻比那明月都驕傲,他看向玉殊的眼神里毫不掩飾的漠然:這江水純凈清透,比這被你氣息污染的小舟之上干凈了百倍!這水也確實好喝,透著冰天雪地的潮意,還有那蘆葦根的清香,如何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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