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又聽得赤甲軍中幾聲呼和,又一輪火龍劃至半空,此次卻有一半火龍落在了城前,便是大門處都燒起了火。黑煙四起,朔城之中隱約聽見些吵吵鬧鬧的人聲,便是城頭上的人影都似是躲藏起來,不見了大半。
穆及桅咂了咂嘴:“實(shí)在是獐頭鼠目的鼠輩,這兩輪火龍之后,竟然連個出來說話的人都沒有。那哥余野,只會做個縮頭烏龜?!?br>
陸昭朗聲一笑,打馬自陣中沖出,一人一馬獨(dú)自奔到了那空地之上,一勒韁繩,馬兒人立而起,陸昭穩(wěn)了身子,持槍對著城頭一指,大聲吼道:“朔城中的哥余崽子聽著,來人是你爺爺陸昭,讓我那躲躲藏藏的不孝孫子哥余野來和我說話!”片刻,并無應(yīng)答,但從朔城之中射出幾支弓箭,直直朝著陸昭打來。
陸昭大喝一聲,提槍一揮,將那幾支弓箭輕松擋去,又啐了一聲:“呸!只會躲在暗中放冷箭,又沒什么本事露出腦袋,若真無本事迎戰(zhàn),不若快快大開城門,接你爺爺進(jìn)去,好過你此時躲在城墻后頭強(qiáng)上百倍!”言罷,又笑:“我聽聞哥余一族,最喜歡挖洞,明明年紀(jì)輕輕,卻非要到地底下去和你們老祖宗搶地方睡,還聽聞,你們的將軍哥余野,最喜歡青樓妓館之中過夜,現(xiàn)下不出來和我說話,是不是忙著提褲子呢?”緊接著朗聲復(fù)又笑罵道:“爺爺有你這樣的孫子,實(shí)在覺得顏面盡失!哥余野,穿好你的褲子,登上城頭,來和我一戰(zhàn)!”
陸昭平日不言不語,卻沒想到在陣前聲音中氣十足響徹四周,沈羽但聽他罵出來的話,不由想笑。卻突然城頭上人頭攢動,不消多時便站了一排的哥余人。為首的那個豎著發(fā)辮,容貌看不清楚,只聽得他在城頭大聲叫道:“澤陽一族,已被我軍連根拔起。一個沒了主子的澤陽人,還敢跑來這里撒野,若想激我出城,還是換個更有本事的來吧?!?br>
“我澤陽一族世代效忠舒余王室,什么沒了主子之說,怕是更適合你們哥余人吧?”陸昭眼睛一瞇,抬頭直視哥余野,一只獨(dú)眼目光炯炯有神:“哥余野,你正是壯年,若你肯迷途知返,我們,便饒你一命。”
“饒我一命?!备缬嘁懊嫔侠湫?,雙手扶住城墻,俯下身子看著陸昭,“你們的王子,現(xiàn)在我手中。上一戰(zhàn),你們敗了,這一戰(zhàn),聽聞你們帶來的人,更少。況現(xiàn)在我的親衛(wèi)已經(jīng)將弓箭對準(zhǔn)了你,只要我此時下令,你還逞了多久的威風(fēng)?”
“我既敢一人立于此處,便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标懻岩恍Γь^又道:“不過,我們的王子現(xiàn)在是否還在你城中,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吧?他此時,早就在王都做起夢了,而你朔城四周的那些地道出口,他早就告訴了我們狼首。不然,你猜我們?yōu)楹胃襾響?zhàn)你?”陸昭說著一勒馬韁,面上毫無懼色反而仍是哈哈大笑:“哥余野,給你一個時辰,你再想想,是開門投降,還是與這朔城共亡!”言罷,打馬從容而歸。
城頭上的哥余野卻微微蹙了蹙眉,轉(zhuǎn)而往城下而去,大聲吼道:“去找人把伏亦帶來見我!我倒要看看,這老家伙說的是真,還是信口胡言!”
他身后親衛(wèi)紛紛點(diǎn)頭急忙而去。
穆及桅眼看陸昭回來,翻身下馬拊掌而笑:“妙極,妙極,陸將,你這一張嘴,把城罵塌了也不在話下?!?br>
陸昭下馬只道:“哥余野素來多疑,我這樣一說,他定然命人去找王子亦。眼下我們趕緊巨石破他城前地宮,一旦混亂,少公他們才好行事!”
穆及桅微微點(diǎn)頭,大喝一聲:“傳令下去,落巨石,按著咱們之前的法子,地破之后,再上火龍!攪他個天翻地覆!”
軍令一下,軍中將士嚴(yán)陣以待,投石車旁的勇夫們將那抬過來的石頭塊子喊著號子大喝著抬上去,呼號數(shù)聲,眾人齊力奮力的將那一個個巨石投向空地正中,巨石帶著呼呼的風(fēng),砰啪落地,數(shù)聲巨響,便是整個地面都震動起來,轟隆一聲,土石飛濺,地底下悶悶地傳來紛亂之聲,穆及桅復(fù)又大喝一聲:“落石!”
聲音一落,又是三十塊巨石朝著方才那大洞東邊落下,地面又是忽晃一下,碎石被崩起來一人多高,彌漫的沙塵連朔城的輪廓都掩蓋了一半兒。但見朔城城頭,再也不止是火龍燒起來的火舌,而是黑壓壓一片人,舉著火把大聲的叫喚著。
看來這石頭,不止砸進(jìn)了地面,卻還真真的砸進(jìn)了哥余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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