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了大雪，南方的冬天忽然變得和北國一樣，銀裝素裹。
李善長坐在暖轎里，面無表情。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失去親人，最最痛苦的事，是親手殺死親人。
人非圣賢孰能無情，一路上李善長想起很多曾經(jīng)的歲月，教弟弟讀書，教弟弟作詩，看他成家立業(yè)，帶他歸附朱五。
越想心越痛，越想心越?jīng)觥＠畲媪x自己走上了死路，死路的盡頭則是自己這個(gè)兄長。
大漢是個(gè)國，朱五是君，他們是臣，君臣大義大過兄弟親情。
再說朱五也算仁至義盡，讓自己來處理，總好過別人處理，漢王心里還是念著自己的功勞，給了自己一個(gè)體面。
若是別人來，恐怕沒事都要往自己身上不停的波臟水。
對于朱五，李善長沒什么可抱怨地，可人畢竟有情，越靠近李存義地宅院，李善長的心就越難受。
“哎！自作孽不可活！到時(shí)候還要舍出這張老臉，給這孽障求賞一杯毒酒！”
暖轎中，李善長痛苦的閉上眼睛。但隨即似乎又猛然想起什么，漢王給來自己臉面，自己也要投桃報(bào)李。
說不得那什么廉政公署，自己還要提名興辦，而第一人署理大臣，也非自己莫屬。
腦中再次想起朱五那張臉，李善長不禁苦笑。
“當(dāng)日的小五，徹底長大了！漢王這頂王冠，越帶越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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