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朗指了指前邊熱鬧的大廳,道:“我們過去吧?!闭f著已經(jīng)朝那邊走去了。馬云祿連忙跟上,問道:“我們不是來找還魂草嗎?怎么還真的去赴宴?。俊卑实溃骸艾F(xiàn)在還不是時候。等宴會開始之后再潛到后院去尋找才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著急,知道嗎?”馬云祿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地道:“公子如此里手,便好像是經(jīng)常做這梁上君子之事似的?”艾朗笑道:“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馬云祿一愣,隨即就明白了艾朗的意思,神色古怪地看了艾朗一眼。
兩個人來到了大廳外,只見大廳內(nèi)外熙熙攘攘一片喧囂,來的這些賓客,一個個衣著光鮮氣度不凡,顯然都是非富即貴之輩。不過此時宴會還未開始,大家都三五成群地聚在大廳前閑聊著,或者高談闊論,或者大聲談笑,隱隱然分成了幾大部分。俗話說得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在場的這些賓客自然也不例外,官宦之輩都與官宦之輩聚在一起,士族學(xué)者則和同是士族學(xué)者的人物聊著詩詞歌賦,而商賈之輩自然也是自成一伙,各色人之間雖還說不上涇渭分明,不過卻是少有交集的。艾朗領(lǐng)著馬云祿來到一群商賈模樣的人中間,就像個老朋友似的與他們他招呼,攀談起來,幾句話下來便和他們熱絡(luò)起來,天南海北地俯瞰亂吹。一旁的馬云祿看得目瞪口呆,不禁驚嘆主公竟然還有這種能耐。
“看艾兄氣度不凡,不知從事的是什么買賣?”一個體型微胖的中年男子好奇地問艾朗道。其他幾個也都流露出了關(guān)切的神情來。
艾朗笑道:“這年頭,最賺錢的就是米糧了,所以我做的是米糧的買賣。就在不久前,我還發(fā)了兩船的米糧前往夔門那邊?!北娙梭@嘆連連,那個體型微胖的中年男子一臉艷羨地道:“在下之前也想做這買賣的,可是在官府關(guān)系不夠,既那拿不到通關(guān)文憑,也難以收購到足夠的糧草!兄弟竟然有此能耐,想來在官府有很硬的關(guān)系吧!”艾朗一呃,隨即笑道:“好說好說!我也只是一般而已!”那個身材高瘦的商賈急忙道:“不如我們合伙做買賣吧。艾兄弟一人實力終歸有限,若是我們幾家合伙,必定能賺取被現(xiàn)在多得多的利潤!”其他幾個商賈紛紛附和,都一年希冀地看著艾朗。艾朗笑道:“這再好也沒有了!等這宴會結(jié)束之后,咱們幾個人好好親近親近!”眾人紛紛叫好,都非常高興的模樣。馬云祿看著與眾商賈言談甚歡的艾朗,心里感到好笑,只覺得主公這個樣子簡直就跟那些奸商沒有什么分別了。
“公子!”一個怨憤氣惱而又激動的女聲突然從艾朗和馬云祿背后傳來。兩個人毫無準備之下嚇了一大跳,不禁轉(zhuǎn)過身來。赫然看不見那位三小姐正站在不遠處,用一種幽怨到極點又激動到極點的眼神看著馬云祿,仿佛連鋼鐵都能給融化了。馬云祿頓感不知所措,艾朗也大感意外。
馬云祿禁不住道:“你,你怎么來了?”三小姐哼了一聲,嗔怒地道:“你這個薄情負心無情無義的家伙!……”說到這,不由的悲從心來,晶瑩的淚珠溢出了眼眶。馬云祿大感震動,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么才好了。一個商賈湊到艾朗身邊小聲問道:“艾兄弟,這是……?”艾朗苦笑了一下,小聲道:“我這兄弟無意間接到了這位小姐拋出的繡球,……”眾人恍然大悟,都用一副看戲的神情看著眼前這兩人。
艾朗湊到馬云祿耳邊,小聲道:“先穩(wěn)住她再說。”馬云祿大感郁悶,隨即擠出了一點笑容,對三小姐道:“那個,三小姐,我并非,并非是你想象的那樣的……”三小姐看著馬云祿,一副不解的模樣。馬云祿感到腦子亂極了,道:“其實,其實我是覺得配不上三小姐,我,我都還靠著大哥過活呢!哪有資格成家??!”馬云祿想要把自己說得特別差勁,好讓對方打消對自己的想法。
三小姐聞言,面上竟然流露出溫柔之色,走到馬云祿的面前,看著馬云祿的眼睛,柔聲道:“公子何必這樣想!我是愛公子的人,又不是愛公子的家產(chǎn)!我相信公子絕非池中之物,將來定會魚躍龍門一飛沖天的!”馬云祿看著眼前這個善解人意的人兒,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了!艾朗在后面看到這一幕,肚子里笑開了花,卻不得不強自憋著。
三小姐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道:“夫君,妾身姓鮑,喚作三娘。不知夫君如何稱呼?”江湖兒女敢愛敢恨,這位三小姐顯然已經(jīng)把自己當作是馬云祿的妻子了。馬云祿聽到鮑三娘的問話,不知該怎么辦才好,慌忙看向艾朗。艾朗會意,忍著笑,對鮑三娘道:“我這小弟名叫馬云?!边@話一出,突然覺得不對勁,馬云這名字不是……?一念至此,差點笑出聲來。鮑三娘低聲念了兩遍馬云這個名字,抬頭看向馬云祿,柔聲道:“馬郎,妾身愿今生今世追隨郎君,至死不渝!”馬云祿感覺這話說的平淡,然而其中韻味卻是情真意切,不由得大為感動。隨即沒來由的看了艾朗一眼。
“三娘,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人嗎?”一個小子懊惱的聲音突然傳來了。艾朗不由的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量很高,卻給人油頭粉面感覺的十六七歲的少年走了過來。眼睛盯著馬云祿,顯得十分仇恨的模樣。艾朗小聲問身邊的幾個商賈:“他是誰?”那個圓胖的商賈小聲道:“關(guān)索,關(guān)羽將軍的三公子?!卑驶腥淮笪?。隨即卻感到奇怪,打量了一眼眼前這個高大卻油頭粉面的少年,暗自嘀咕道:關(guān)羽那么一個勇猛的猛將,怎么養(yǎng)出這么個油頭粉面的兒子?
那個圓胖的商賈似乎看出了艾朗的心思,小聲道:“別看他一點不像關(guān)羽將軍,武藝卻是不凡,據(jù)說比之關(guān)平將軍也相差不多了?!?br>
關(guān)索走到馬云祿面前,打量了馬云祿一眼,嘲諷似的道:“我還以為三娘口中的公子是個什么樣的人物,沒想到竟然是這么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鮑三娘大怒,喝道:“不許你這么說我的夫君!”關(guān)索聽到鮑三娘稱呼馬云祿為夫君了,又驚又怒又不甘心。狠狠地瞪了馬云祿一眼,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去了。
鮑三娘對馬云祿道:“夫君,我和此人從小認識,不過我從來只當他是朋友而已,我的心只屬于夫君一個人!夫君你千萬莫要誤會了!”馬云祿面對鮑三娘這深情的話語,只感到哭笑不得。
這時,一個管家模樣的人物走到了大廳前的臺階上,揚聲道:“諸位!……”原本喧囂嘈雜的現(xiàn)場頓時安靜了下來,人人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那管家。那管家揚聲道:“時辰已到,請諸位賓客入席吧!”說完便讓到一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眾人當即魚貫而入,仿佛相互之間有默契似的,首先步入大廳的是糜竺的一眾同僚,按照官階高低依次進入,隨后進入大廳的則是一眾士族人物,最后才輪到商賈之輩進入大廳。由這個順序也可見在劉備這里,各種人群身份的高低貴賤。
艾朗和馬云祿、鮑三娘以及剛剛結(jié)識的那幾個商賈朋友進入大廳,在幾乎靠門的位置落座。艾朗抬頭一看,只見偌大一個廳堂已經(jīng)滿滿當當坐了幾百號人了。不經(jīng)意間目光碰到了坐在最前面的那個關(guān)索,只見那小子正一臉冷笑地看著這邊,眼神之中充滿了輕視的味道。也難怪,他在這里可說是最尊貴的賓客之一,而坐在幾乎靠門位置的艾朗和馬云祿,是根本無法與他相提并論的,雙方之間的身份仿佛天壤之別一般。坐在關(guān)索旁邊的張飛見關(guān)索朝門口那邊冷笑,不禁好奇,也朝門口看了看,卻只看見幾個完全不認識的商賈人物,也就不在意了。
鮑三娘看到了關(guān)索的眼神,心里升起厭惡的感覺,擔(dān)心馬云祿不高興,小聲道:“夫君不必介懷,他關(guān)索不過是代表父親關(guān)將軍罷了,自己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夫君將來的威名定然不是那關(guān)索能夠相提并論的!”馬云祿心里好笑,卻不知該說什么才好,只好點了點頭。
眾賓客落座之后一會兒,側(cè)門處人影晃動,只見一個身著儒裝氣質(zhì)謙和的男子走進了大廳,正是今天宴會的主角,糜竺。眾人見狀,紛紛起來行禮相見,現(xiàn)場熱鬧起來,糜竺一邊朝上首走去一邊抱拳回禮,滿臉笑容,態(tài)度謙和。
走到上首,似乎這時才注意到張飛,連忙朝張飛拜道:“沒想到翼德竟然親自來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睆堬w哈哈大笑,擺手道:“不必跟俺客套,有酒喝,俺怎能不到!”在場的人都不禁笑了起來。糜竺笑道:“翼德今日定要不醉不歸?。 睆堬w哈哈笑道:“那是當然!只怕你這的酒還灌不醉俺!”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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