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智真的拿到那一紙離婚協(xié)議書時,他是恍惚傷心的,眼淚一瞬間就掉了下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不是想要這個,孟的名字已經(jīng)簽好在上面,只要他簽上字,這段關系就結束了,利智氣得眼睛紅了,自己只是他西服外一朵可以隨意摘去的玫瑰花。
他恨他。
提起筆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終于,他發(fā)現(xiàn)自己非常舍不得,和拿刀子割自己腿上的肉一樣無法下手,把孟拱手讓人,他寧愿跟他繼續(xù)相互折磨,這樣至少這個人還是自己的,自己能看到他,占有他。
孟沒有幾年可活,他還沒有給自己一個孩子,一個他生命的延續(xù),利智非常恨他,恨他不愿意讓自己孕育他的孩子,明明自己這么愛他,愛到違背天性想要懷他的孩子。
但他的尊嚴又不允許自己再卑微進塵埃里,捏筆的手指尖按到發(fā)白,他氣得呼吸又急又促,眼眶里掉出大顆大顆的淚,眼白全紅了,嘴唇倔強地抿著,他一定要孟為此付出代價,他要讓他感到同樣的痛苦不堪,他要讓他品嘗被拋棄的滋味。
利智找工人將書房里的東西搬空,包括那幅孟的肖像畫,那幅畫在孟面前被搬走。
利智那天打扮的非常迷人,孟沒有多看他一眼,似乎對他早已感到乏味。
利智恨的捏著拳頭,臉上卻是得體的微笑,對待普通朋友那樣的疏離矜持。
原以為自己會鼓足精神展開報復,沒想到他直接病倒了,睡了很久,醒時醫(yī)院走廊的燈光透進來有點昏暗的亮,世界寂靜的仿佛只有他一個人,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蜷縮起身體痛哭,肉體的痛苦往往導致他精神的崩潰。
利智毫無生機地枯坐,他的身體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問題了,只是抑郁癥導致了軀體化障礙,無時無刻心臟都在隱隱作痛。
吃了藥之后,他那種無力的感覺消失了,他精神很好,不會感到虛無,他精神好到像二十出頭時,洋溢著生機。
孟再次見到利智是在一場畫展上,兩人偶遇,利智漂亮得像是裝扮精致的禮物,很年輕洋溢著生命力,孟看起來深沉落寞,他側著臉并沒有轉身,沉默地望了利智兩秒,對待一個不怎么熟悉的陌生人般禮貌地點了下頭又看向面前的畫,孟無意同他交流。
利智提前一步買下了孟看中的畫,孟被告知這幅畫被買走后想要用高價買回來,見到是利智后,他嘆了口氣,沉默地離開了。
利智心情很好,因為見到孟。孟不再西裝革履,深沉低調的一身黑衣,落寞平淡地倒像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了。
孟母得知兒子離婚后倒沒多說什么,她不舍的看兒子身患絕癥還是孤單一人,不僅安排了住家醫(yī)生和護理人員,并打算給兒子找一個伴侶,孟對這件事并不積極,似乎無意于此,孟母想過找一個畫家,就算出身差點也沒關系,能安心陪伴自己的兒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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