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跟誰打架了？”竇小祁忽視他輕佻的語氣。
“你關(guān)心我啊？”
“我說，你跟誰打架了，為什么打架？”竇小祁的表情越發(fā)嚴(yán)肅起來。
“要喝啤酒嗎？給你點(diǎn)一聽？”程朝向她示意自己手里的啤酒。
竇小祁不說話，她真的不忍心看程朝這個樣子。他曾經(jīng)是笑容明媚、活潑開朗得讓所有老師和同學(xué)都喜歡的孩子，家庭美滿、成績優(yōu)異，仿佛沒有吃過一點(diǎn)的苦楚，此刻他卻渾身Sh透，滿臉是傷地坐在自己對面，臉上堆砌著玩世不恭的假笑。她猜測他身上也傷得不輕，因為他拿著啤酒的手也是顫巍巍的，但因為衣服和紋身的遮蓋，她無從得知。
“你怎么了，程朝？”竇小祁的眼神無不心疼。
程朝卻想起最初見到竇小祁的那天，她淡漠的坐在吵鬧的班級里看書，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那個時候他好想走進(jìn)她的世界，想知道她在想什么，想看她那張冷漠JiNg致的臉有表情的樣子，想看她笑，或者看她哭。此刻她滿臉的心疼，是為自己嗎？想到這里，他心里竟生出一絲愉悅。
“沒什么，我爸又喝多了?！彼廊辉谛?，即使扯得嘴角的傷生疼。
“不過我也沒輸，你該去看看他傷得有多重?！?br>
程朝將手里的啤酒一飲而盡，招手叫來老板又點(diǎn)了幾聽，還給竇小祁點(diǎn)了一杯檸檬紅茶。
“很Ga0笑，他說媽媽會跟他離婚，是因為我不夠乖。我高中的時候還不乖嗎？我就只好把事實一遍又一遍地告訴他，媽媽會走，只是不Ai他罷了?！彼_啤酒的拉環(huán)，繼續(xù)說：“偏偏他聽不得真相，暴跳如雷，非要說是我的錯，我有什么錯？這是我的錯嗎？”
竇小祁坐在對面，聽到這些，心狠狠地疼了起來。“直到見到你的眼淚，我才突然明白，我應(yīng)該跟程朝爸爸離婚?！绷旨偟脑捯槐橛忠槐樵诙呏匮?，她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dá)自己的內(nèi)疚。
她坐到程朝身旁的椅子上，握住他拿著啤酒的微微顫抖的手，說：“程朝……”
感受到安慰，程朝一直壓抑的情緒陡然外泄，眼淚迅速滑落。他轉(zhuǎn)過身面對竇小祁，眼睛紅紅的，問：“是不是真的是我不夠好，媽媽才不要這個家？”他終于拋下了那些偽裝，那個純良的程朝原形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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