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山的聲音也提高了幾分,帶著一絲不耐煩:「小書!你怎么跟爸爸說話呢?爸爸忙得天天連軸轉(zhuǎn),還不是為了這個家?」
「為了這個家?你一年到頭不著家,我連你的面都見不到幾次,這算哪門子的為了這個家?」寧錦書的眼眶泛紅,聲音哽咽:「從小到大,我的家長會你參加過幾次?你知道其他同學(xué)的家長都來,我是什么感受嗎?」
「小書,你······」寧遠山似乎還想解釋,但寧錦書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
「別狡辯了!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你說的那些我不懂,也不想懂!」寧錦書突然笑出聲,粗暴地打斷了寧遠山的話,笑聲里裹著濃重的鼻音,他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你要是這次不來,我就當(dāng)我沒有家長,以后也不找你了!」
他掛了手機,「啪」地一腳踹在穿衣鏡上,蛛網(wǎng)狀的裂痕瞬間爬滿鏡面,將少年扭曲的面容割裂成無數(shù)碎片。
他踉蹌著后退,后背撞上冰涼的墻面,順著墻壁緩緩滑坐在地。
淚水大顆大顆砸在手機上,通訊錄“爸爸”那一頁暈開模糊的水漬。
「哥哥······」細若蚊吶的呼喚讓寧錦書渾身一震,他慌忙用袖子抹臉。
五歲的孩子赤腳站在門口,睡衣下擺還沾著早餐的果醬漬,懷里抱著褪色的泰迪熊,那是寧遠山送他的三歲生日禮物。
寧錦書不想讓年幼的弟弟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卻在對上弟弟清澈眼眸的瞬間潰不成軍。
「小玉,怎么不穿鞋?」他強撐著淚意起身,卻在彎腰時被弟弟撲了個滿懷。
溫?zé)岬臏I水滲透襯衫布料,寧世玉抽噎著把臉埋在哥哥頸窩,帶著奶香的氣息噴在他鎖骨上:「爸爸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寧錦書渾身血液仿佛凝固了,此刻懷中小人兒顫抖的身軀比任何利刃都要鋒利,將他故作堅強的偽裝徹底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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