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怕？」她問。
沈行搖頭，「怕?？晌腋掳胍估鲜笠_，又沒地方說理?！?br>
她嘆了一口氣，低聲道：「以前我男人在時，也跟張家周旋過幾回，後來還是給他們錢了事。那會兒，我覺得人只要不餓著就行?？蛇@幾日……我瞧見來喝茶的人，不光吃得飽，眼神也亮堂多了?！?br>
她頓了頓，看向沈行：「你到底是誰?。磕募易x書人能懂這麼多？」
沈行輕笑一聲，沒正面回應(yīng)：「我只是習(xí)慣在進入一個地方前，先看清楚這里是怎麼轉(zhuǎn)的。水怎麼來、炭怎麼進、糞怎麼出、人怎麼走、錢怎麼流……都記下來了，也就知道要從哪下手。」
她看著他那雙認真繪圖與記數(shù)的手，一時間竟有些恍神。
沈行從懷中取出幾張紙條，放在她手邊，是幾句寫在背面的「六條店鋪規(guī)約」。
「我打算明日就把這幾條寫出來、掛上門口?！?br>
「要這個g嘛？客人誰管你寫什麼規(guī)矩？」
「不是寫給客人，是寫給我們自己看，也寫給張家那幫人看?！顾Z氣堅定：「這不是誰請了個能人來，是我們整個鋪子真的變了?！?br>
「這鋪子若守得住六條規(guī)矩，不出一月，這條街就有人跟著抄，街口會乾凈一點，菜販子挑水會注意一點，人來喝湯也會坐下，不會亂吐口水亂罵人。這些改變，不是為了錢，是為了讓人留下來?！?br>
她看著那一行字：
一、水源日日換；二、炭火穩(wěn)不燻；三、器皿日煮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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