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亂最終以失敗劃下句點(diǎn)。
貴妃沈氏被處死的那天,黑夜如墨,燈火微涼。
年幼的四皇子煉想飛奔到母親身邊,卻被太監(jiān)緊緊抓住,動(dòng)彈不得,像只幼獸無助哀鳴,聲聲如泣。
霜雪紛飛,銀光乍現(xiàn),沈氏頹然倒地,溫?zé)岬孽r血自頸項(xiàng)噴涌而出,染紅了一地純白,如盛放的花。沈氏眸中的光逐漸消散,倒映出孩童絕望的泣顏。
男童凄厲的慟哭劃破雪幕,遙遙傳入燈火通明的殿宇中,卻變得微不足道。方沐浴完的葉憐半躺在貴妃榻上,一襲華美紅衣,姿態(tài)慵懶,身段玲瓏,柔弱無骨似托著臉頰,眉眼微闔,一雙杏眸含著春,情意綿綿,風(fēng)情萬種,似嫵媚的狐。
葉憐感覺到自己的腳被人握住,一瞥,身著墨金龍袍的皇帝坐在了他的身畔,正將他的腳掌捧在掌中細(xì)細(xì)玩。葉憐的足生得骨肉勻稱,白皙娟秀,足踝上鎖著金環(huán),嵌了鈴鐺,輕顫著奏響糜糜之樂,悅耳動(dòng)聽。
足心是葉憐的敏感帶,不禁逗弄。葉憐瑩白的腳趾蜷縮,呼吸亂了分寸,再無法維持那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忍不住哼唧出聲:“陛下......”
皇帝被葉憐的反應(yīng)逗樂,唇角含笑。皇帝的面容溫潤如玉,氣度華貴,然則殊異的金色圈圈眼中豎著鬼魅的蛇瞳,又教皇帝的俊顏染上一股邪肆。
被皇帝擁入懷中後,葉憐順勢(shì)躺在皇帝臂彎,染著寇丹的指尖攥著皇帝衣襟,白皙的蔥指節(jié)骨分明,漂亮極了,線條攏成掌,凝作臂,皓腕卻爬著一道猙獰的疤痕,成了畫上的綺麗瑕疵。注意到皇帝微冷的視線,葉憐莞爾輕笑,柔柔地撒嬌道:“陛下慣會(huì)欺負(fù)憐憐,明知憐憐見不得血腥,卻還是在憐憐的宮里處決了貴妃娘娘?!?br>
“誰讓朕的憐憐不聽話,竟與貴妃的母族暗中勾結(jié)、沆瀣一氣,甚至還企圖發(fā)兵造反?!被实蹛蹞嶂~憐的背脊,“看來是朕寵壞了你,才教你得意忘形,分辨不清哪些事做不得?!?br>
葉憐臉上的笑容更深,深情款款,能溺死人:“那麼,陛下想如何處置憐憐?”望進(jìn)葉憐的眼底,唯見一片荒蕪,冰冷死寂,不見一絲生機(jī)。
“朕清楚你在想什麼,只可惜,你必須陪在朕的身邊。”皇帝似笑非笑,溫聲說,“你若是敢再尋死,朕就活埋你在乎的人,可好?”
葉憐沒有說話,任由沉默蔓延,直到腳步聲與哭泣聲臨近。葉憐扭過頭,皇帝的貼身太監(jiān)佝僂著身子走到皇帝跟前,隨於身後的兩名太監(jiān)抱著掙扎不休的孩童。
許是扭動(dòng)的幅度大了,太監(jiān)沒抓穩(wěn),四皇子煉跌倒在地,摔疼了,下意識(shí)蜷縮起身體,發(fā)出悲慘的泣鳴,模樣可憐至極。葉憐掙開皇帝的懷抱,來到四皇子身畔,伏身下跪,宮裙鋪散於地,紅極艷極,如綻放的牡丹,襯得葉憐更為嬌貴,弱不勝衣。
“四皇子年幼無知,求陛下開恩,饒四皇子一命?!比~憐一字一頓道,“一切過錯(cuò)皆在憐憐,請(qǐng)陛下降罪?!?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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