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石帶回來的消息——那個在戶籍清查時就行為古怪的吏員李四,竟然換上便服,在雜役區(qū)附近與陌生人秘密交談——如同在李云澈心中投下了一顆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
一個普通的吏員,為何要如此隱秘地行事?他之前在清查時那過度的關注和反常的舉動,到底意味著什麼?他現(xiàn)在又在打探什麼?
這一切都讓李云澈感到強烈的不安。尤其是李四的活動范圍靠近雜役區(qū)和小石頭的住處,更讓他無法掉以輕心。雖然沒有任何證據(jù)表明李四的意圖,也沒有【破妄之眼】給出的直接警示評價僅為「新入行吏員,缺乏主見」,但直覺和來自現(xiàn)代社會的警惕X告訴他,這個看似普通的吏員,絕對有問題!而且這個問題,很可能與小石頭有關。
潛藏在暗處的窺伺,b明面上的敵人更讓人忌憚。他不能再被動等待了。直接正面沖突是不可能的,實力差距太大,而且很可能打草驚蛇。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強戒備,同時利用有限的資源,展開反向的觀察和情報收集。
「阿石,」李云澈的聲音異常冷靜,「接下來幾天,你除了日常采買,盡量不要離開院子。如果必須出去,也一定要留意是否有人跟蹤或窺視。尤其是那個李四,如果再看到他,遠遠避開,立刻回來告訴我?!?br>
「是!少爺!」陳石用力點頭,臉上也充滿了緊張。
李云澈知道,僅僅依靠陳石的觀察是遠遠不夠的,甚至可能將陳石置於危險之中。他自己也加強了警戒。在每日去西角門訓練的路上和返回時,他都會刻意繞行不同的路線,并利用【破妄之眼】仔細掃視周圍的環(huán)境和行人,試圖找出任何可疑的蹤跡。然而,一連幾天,都沒有再發(fā)現(xiàn)李四的影子,仿佛他只是偶然出現(xiàn)一般。
但李云澈心中的不安卻沒有絲毫減輕。這種未知和潛伏,才是最危險的。他越發(fā)覺得,將小石頭置於徐詳?shù)闹苯涌搭欀?,是目前唯一相對可行的選擇。
他再次找到了徐詳。這次,他沒有等到訓練結(jié)束,而是在訓練的間隙,趁著徐詳因為腿部舒適而心情尚可的時候,開門見山地提出了請求。
「徐老丈,小子斗膽,想請您幫個忙?!估钤瞥汗Ь吹卣f道。
「哼,又有什麼事?」徐詳瞥了他一眼。
「還是關於小石頭那孩子。」李云澈斟酌著詞句,「您之前答應照拂他,小子感激不盡。只是……小子還是擔心他獨自在雜役區(qū),終究不夠安全,也容易被人欺負。小子在想,既然名義上他是幫您跑腿打雜的,不如……就讓他真的搬到您這門房附近來住?哪怕只是在您門房外那個漏風的柴棚里搭個窩棚,至少……離您近一些,有個照應。他平日里可以幫您打掃、提水、甚至……幫您跑腿買酒?」他最後一句,特意加重了語氣。
徐詳聞言,眉頭立刻皺了起來?!缸屗∵@兒?老子這里可不是善堂!一個小P孩,吵吵鬧鬧的,還不夠老子煩的!」他顯然極不情愿。
「老丈,您聽小子說完?!估钤瞥黑s忙道,「那孩子X子孤僻,極少說話,絕不會吵到您。而且他手腳麻利,力氣也不小,打掃門房、提水劈柴這些雜活,他都能做得很好,能省您不少力氣。最重要的是……」他壓低聲音,「您腿腳不便,有時想喝口熱酒,或者需要點什麼,讓他去跑腿,總b您親自去方便吧?而且……」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拋出誘餌,「小子那粗釀的米酒,雖然上不得臺面,但若是能穩(wěn)定些產(chǎn)出……以後少不得要麻煩小石頭給您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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