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素衣披紅的姑娘輕垂著眸,唇邊泛起一絲淡淡的弧度,不甚明顯,卻有著一種宛如風(fēng)過簾邊、月照深井的靜。
她沒有說話,只輕輕將衣角整了整,像是在準備,也像是在安定自己。
庭門處鼓樂稍止,接親隊伍已至門前。
當顧之禮現(xiàn)身時,并無張揚聲勢,亦無浮夸禮制,只一襲端正吉服,神sE端凝,步履穩(wěn)而不急。
他行至庭中,拱手深揖,先向阮承讓夫婦行禮,聲音沉穩(wěn)清朗:
「顧之禮,謹迎阮琬姑娘入門為妻。此生榮幸,望得長護?!?br>
這一句話說得不高,卻聽得眾人心中微動。沈如蓉眼眶微紅,阮承讓點頭回禮,語氣平和而深遠:
「之禮有心,我與拙荊……皆放心也。」
那一刻,堂中氣氛忽而輕了,暖了,像春水潤枝,舍不得的情緒在眼底打轉(zhuǎn),卻都被一種安然妥貼包住。
不是沒有不舍——但那不舍里,有一份被看見、被接住的感謝。
也正是此刻,阮琬緩緩抬頭,與顧之禮四目相對。
他眼中無言,卻像早已替她備妥風(fēng)雨。
她的目光亦無言,卻如一瓣落梅,輕聲,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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