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的,雨聲中響起“沙沙”的聲音,細(xì)而密,要仔細(xì)辨認(rèn)才能分辨出那不是雨,而是整軍的腳步。
王瑀心頭一凜,不待他全然反應(yīng),沉靜肅穆的佛堂外,已經(jīng)響起兵戈相擊和喊殺的聲音。他這時才意識到什么,錯愕地看向眼前那個表情平靜的人,心頭驟然漫起前所未有的空落。
可是……謝景熙一介文官,入朝不過八年,就算有心,也不可能這么快就培養(yǎng)起一支自己的軍隊。那有可能是謝國公么?
不對,這不可能。
王瑀久在朝堂,深諳其勢。謝國公就算有心護(hù)他,無令擅動軍隊就是Si罪。若他謝家還不想反,謝國公便絕不可能cHa手此事,明目張膽地借兵助謝景熙報仇。
那唯一的可能只能是……
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一陣陣穿過密密匝匝的雨,終于在佛堂外站定。
王瑀轉(zhuǎn)頭看向那個熟悉的身影,鎧甲染血,順著瓢潑的山雨一線一線地往下淌,很快就在他腳邊聚了淺淺的一洼。
“秦策……”王瑀難以置信地囁嚅,“你怎么……你真的……”
“入朝不過八年,謝某要從零培養(yǎng)起一支自己的軍隊確實很難,出于安全的考量,謝某也不能以一己之私將謝國公牽扯進(jìn)來?!敝x景熙拿起手邊的瓷瓶,繼續(xù)道:“畢竟當(dāng)年謝國公能將我救下,已是天大的恩情,更不必說他予我的養(yǎng)育之恩,謝某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涉險。”
他于堂前燭光之中望向王瑀,一字一句緩聲道:“但……倘若這支軍隊,原本就是蕭家的呢?王仆S怎知饒是十年過去,這茫茫人海之中,不會有人同我一樣,隱忍蟄伏、臥薪嘗膽,為的就是今日這樣的時機?”
王瑀愕然癱坐在地,cH0U手之時,廣袖掃落案上茶盞,白瓷碎裂、茶湯潑灑,沾Sh錦衣華服,一地的狼藉。
原來他之前的懷疑沒錯,從霍起到大理寺失火,他之所以次次失手,而對方卻總能在關(guān)鍵時候得到消息,都是因為……金吾衛(wèi)本來就是謝景熙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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