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芯簌簌地燒著,風從窗口探進,把手邊的燭火吹得晃了一晃。她想起關(guān)于謝景熙的“異樣”,除開以上那些,還有國子監(jiān)那一場,讓所有人都嘆為觀止的擊鞠。
當時霍起還問過她,有沒有見過鎮(zhèn)北王蕭霆。
倏地,燭芯里炸出一聲嗶剝,像一記響指。題眼歸位,所有的細節(jié)拼湊在一起,迷霧像破口的河堤,濁浪席卷真相而來。
沈朝顏心臟一跌,想起她爹的書房里,應(yīng)該是有編年史或是《歷書》這一類東西的。她恍恍然地往外走,只覺雨后秋夜格外寒涼,渾不覺積雨沾Sh了裙擺,也Sh了她的鞋襪。
內(nèi)院的垂花拱門下,兩盞風燈凌亂地打著旋兒,映出她腳下那個粼粼破碎的影。一抹暗sE籠過來,頭頂?shù)臒艋鸬?,沈朝顏停住腳步,抬頭看見垂花門下那個披著件單薄氅衣的人。
他的臉sE依舊是失血后的蒼白,被影青sE的外氅一襯,便更顯得頹喪灰敗。他一手扶著門框,另一只手輕置于身前,微微蜷著,沈朝顏知道那是因為站立會拉扯到他腹間的傷口。
目光交匯,誰都沒有先開口。謝景熙上前,才邁了一步,就被沈朝顏冷著臉叫停了。
“謝寺卿留步,”她語氣漠然,抬頭望向謝景熙道:“再往里就是沈府內(nèi)院,夜深多有不便,有什么就在這里說吧?!?br>
眼前人一怔,隨后繃緊了唇角,但眼神卻從始至終落在沈朝顏臉上,不曾退讓半分。
“謝寺卿沒有什么要跟我說的么?”沈朝顏問。
謝景熙聲音溫淡,攫住她的眼神卻幽暗,看不出是笑還是怒。寂夜中,沈朝顏似是聽到他嘆了一聲,“你既已經(jīng)知曉了,何必再問我?!?br>
“好,”沈朝顏輕哂,面露惱sE,“那我就問一點不該知道的東西。王瑀和韋正,都是你執(zhí)意要殺的,對不對?”
面前的人頓了頓,半晌還是回了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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