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謝景熙錯愕,以為自己聽錯了。
沈朝顏繼續(xù)道:“因為在你心里,家仇和我,并不是對等的關(guān)系。你可以為了要?dú)⑼醅r選擇暫且放棄我,又怎么能肯定,不會介意我爹在受降城一案之中的身份呢?”
“你是你,你爹……”沈朝顏打斷了謝景熙,“也許你現(xiàn)在可以不介意,可是十年、二十年、在每一次我們吵架或者置氣的時候呢?你會不會有某一個瞬間看著我,想起蕭家所有那些無辜枉Si的人,問自己為什么當(dāng)初要跟我在一起?”
不出所料,這個問題換來了謝景熙的沉默。
然而圈著她的手沒有松,片刻后,沈朝顏聽見謝景熙無奈卻也執(zhí)著的聲音。他問她,“為什么要用這些還不存在的問題去為難自己?”
沈朝顏笑了笑,道:“因為在你選擇以我為餌除掉王瑀的時候,我就明白了。顧淮……”她喚他,不是冷冷清清的“謝寺卿”,而是最親昵的他的字。
“也許你現(xiàn)在還不承認(rèn),但我b你自己更了解你?!鄙虺伒溃骸笆芙党鞘悄闵砩系囊稽c(diǎn)柴薪,它如今只是冷了卻沒有熄滅,可你不知道如何控制它,又拿什么向我保證,那團(tuán)柴薪一定不會再燒起來?”
謝景熙怔忡,半晌只沉默著慢慢地放開了圈著沈朝顏的胳膊。
夜里起了風(fēng),打在石壁上發(fā)出嗚嗚的聲音,襯得當(dāng)下沉默分外凝滯。
良久,謝景熙從懷里m0出一個瓷瓶遞給她,依舊聲音溫淡地囑咐,“陸府里面凡是入口的東西都要謹(jǐn)慎,有疑的時候,可以用這個藥試一試。倘若藥物變sE,那就小心一點(diǎn),不要入口,明白了嗎?”
沈朝顏沒有推脫,“嗯”了一聲,從他手里接過了藥瓶。
謝景熙故意等了一會兒,一雙幽深的眸子灼灼地盯著她,滿眼期待會跟自己說一句“謝謝”之類的話。然而片刻后,他只等來一句冰冷的“知道了,你走吧。”
“……”謝景熙難掩失落,卻也不敢忤逆,轉(zhuǎn)身要走時,又被身后一句突然的“等等”喚住了。心跳一滯,他趕緊停住步子,回頭眼巴巴地瞧著沈朝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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