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立安聞聲一怔，猛然抬頭，發(fā)現(xiàn)面前站著的竟是將軍。他手忙腳亂地站起，行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軍禮：「將軍！」
若凝的目光落在那疊舊棉被上，又掃過杜立安微微發(fā)紅的指節(jié)，似是剛剛受了凍。她語氣柔和，卻不失威嚴(yán)：「天冷了，這被子可夠暖？」
杜立安垂下視線，搓了搓手指，小聲回道：「已經(jīng)很好了，多謝將軍關(guān)心?！?br>
若凝微微頷首，聲音透著不容置疑的叮囑：「入冬軍中物資有限，但也別逞強(qiáng)，凍壞了身T怎麼打仗？」
杜立安緊握著手中的被子，喉頭滾動，心中涌起一陣暖意。他抬起頭想說些什麼，卻見一名傳令兵匆匆跑來，朝若凝行禮道：「將軍，大帳內(nèi)有急報?！?br>
若凝聽聞立刻回頭對傳令兵吩咐：「好?！闺S即又看向杜立安，語氣稍緩：「有事直接來找我?！?br>
杜立安緊抿著唇，低頭回道：「是，將軍?！鼓克椭裟S傳令兵匆匆離開，心中既敬畏又感激。他的目光落回手中的被子，輕輕將它攏緊，像是將剛才的暖意緊握其中。
然而，這片刻的溫暖很快被一道冷笑打破。伍長石路從Y影里走出，臉上帶著濃濃的不屑。他雙手抱x，斜睨著杜立安：「又在發(fā)呆？廢物一個！真該把你趕回去！」
杜立安一怔，緊緊抓住手中的棉被。石路一腳踢開他手中的被子，棉被滾落地上，一個小泥人摔出來，滾到石路腳邊。
「這是什麼？」石路彎腰撿起泥人，細(xì)看幾秒，冷笑更甚：「原來是這種破爛東西，也值得你珍藏？」他突然一抬腳，毫不留情地踩下去，泥人瞬間粉碎。
「不要——！」杜立安眼中充血，身T微微顫抖，但腳步卻像被鉛灌住了一般，無法挪動。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早已殘破的泥人化為灰塵，母親留給他的最後念想徹底消失。
石路不屑地?fù)]手，招呼旁邊的小北：「別看了，幫我壓住這廢物?！拐f著，他用手指戳了戳杜立安的肩膀，「讓你明白什麼叫規(guī)矩?！?br>
寒風(fēng)中，晾曬架的布帛搖曳不定，像是目睹了一場無聲的戰(zhàn)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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