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沉默了片刻,忽然頓悟一般笑道:“就……也挺好的,挺好的……”
慕椿垂眸,指尖輕撫了一下,也不禁笑了笑:“是怪用力的?!?br>
白芨默默感慨,伴君如伴虎,聰慧如慕姑娘也難逃虎口。
軒窗外,風(fēng)過梧桐,濃碧漸黃,秋意漸濃。白芨在鏡前擺弄胭脂,慕椿起身為窗下擺著的瓷瓶蓄水,那瓷瓶里插著一支墨蘭,氣如蘭兮長不改,心如蘭兮終不移,這是蘇郁最喜歡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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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九月,嶺南上報(bào),流放在此的三皇子蘇渭突發(fā)癲狂之癥,盡行狂悖之事。蘇郁起先并未在意此事,只吩咐當(dāng)?shù)毓賳T嚴(yán)加看管,誰料半個(gè)月后,嶺南再一次奏報(bào),三皇子蘇渭抱石投水。
在嶺南那封奏報(bào)下,附有一張她親信暗衛(wèi)的密信,上書,蘇渭死前,舉止癲狂,數(shù)以頭搶地,撕咬侍者。
但這一切都不要緊,要緊的是,那暗衛(wèi)密報(bào),蘇渭死前曾狂言“賤人叛我,賤人害我”,數(shù)次不休。
得到奏報(bào)的蘇郁隱忍未發(fā),只是頒旨以皇子之禮葬蘇渭,對(duì)外一律稱病逝。對(duì)于三皇子的暴死,朝臣不約而同的漠視了這種下場(chǎng),甚至覺得不值一提。而民間雖興起猜測(cè)皇帝殺兄這樣的流言,可到底是無稽之談,不了了之。
慕椿聽到消息的時(shí)候并不晚于蘇郁多少。
殺人這種事,只要有第一次,那么接下來的每一次都是麻木而順利的。她原以為這次殺的是蘇渭,感覺會(huì)與之前的人不一樣,然而并沒有,她只是覺得,這人該死,且絕對(duì)不能善終,自己唯一做錯(cuò)的,只是瞞著蘇郁這一件事而已。
她立在窗前,抬手輕輕籠了籠墨蘭花瓣,心中卻突然有些悵然,像是做錯(cuò)了事情的孩子一樣茫然和委屈。
蘇郁的身影鋪滿了庭階,在門口理絲線的阿芍起身道:“皇上?!?br>
蘇郁面色難辨喜怒,只道:“慕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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