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長史已經(jīng)只剩出的氣沒有進(jìn)的氣了，花白的頭發(fā)黏在臉上，全都是血污，一雙已經(jīng)有些渙散的眼睛見了他來亮了亮。
不過幾天的時(shí)間，已經(jīng)瘦的只有一把骨頭。
韓陽看的眼淚都快涌出來，他最看不得老人受苦了，蹲下身子來大罵了一聲，借此掩住眼里的淚意，看著令長史嘴唇動了動，什么都說不出來。
令長史呵了一聲，喉嚨里咯咯作響。
“爭.......”令長史嘴唇動了動：“爭氣.......”他看著韓陽：“別.....別叫西北被.......被韃子占去......”他捉住韓陽的手，見周圍沒人，氣若游絲的道：“我父母......就是死在韃子手里......你們爭氣啊......”
韓陽還沒來得及說話，令長史的手已經(jīng)垂下去，一雙眼睛也閉起來了，整個人都沒了生氣。
這是.......死了......
他不是第一次見死人，當(dāng)初在戰(zhàn)場上看過的死人多了去了，他還親手埋過不少袍澤，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越大就越知道生死的可怕，這是頭一次體會到什么叫做萬念俱灰。
令長史這人，從他來太原的第一天起就在力勸恭王不要同韓正清同流合污引韃子入關(guān)，到了現(xiàn)在，令長史也為了這個原因死在這里，死的還這樣凄慘。
他看著令長史瘦成骷髏的、蜷縮起來的身子，整個人都不可抑止的顫抖起來。
韓陽在咬牙切齒的時(shí)候，吳峰正輕描淡寫的同恭王稟報(bào)這次審問的結(jié)果，令長史是個硬骨頭，硬是撐著什么都沒說，也不肯交代定遠(yuǎn)侯究竟在哪兒，更不肯交代有沒有同謀，他簡直可以說的上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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