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獻策站得最為靠前,此時官府的行動還未結(jié)束,但他對身旁漢子的論斷已是信了,不由好奇地問道,“大叔,你尸體都沒見到,怎知他們一家都是自縊的呢?這家人能住在州府主街上,穿的也不差,應該不至于窮困潦倒,走投無路上吊罷?”
“嘿嘿,嘿嘿?!睗h子忽然笑起來,只是笑聲中殊無歡愉,盡是蒼涼和悲痛,“少年人,你看我境況如何?”
宋獻策早看出他是商賈,回道,“大叔雖非大富大貴之人,卻也衣食無憂。”
“衣食無憂又如何?”漢子知道自己的穿著打扮帶著商賈特征,被人看出他絲毫不覺得奇怪,“還不都是待宰的羔羊,要是哪天攤上老趙家這事兒,我一家老小早晚也得上吊。”
宋獻策還待細問,旁邊其他路人開始紛紛插話。
“少年人,官買行頭知道不?這趙家就是去年的官買行頭?!?br>
“聽說趙家賣了祖田,又把店面都當完,還借了利子錢,才把自己的那份官買數(shù)額繳完?!?br>
“那有什么用,他是行頭,其他家欠著的,全數(shù)落在他家頭上,官府天天催,老趙隔三差五地被拿去打板子,早就只剩半條命了?!?br>
“地痞混混們尤其可恨,成天上門騷擾要錢,軟的不行就來硬的,聽說趙家三丫頭都被綁了?!?br>
“有這么回事兒,只是老趙實在沒錢贖,聽說被賣去大同的窯子里了。”
“老趙的小兒子呢,怎么不見?”此人的話音很低,生怕被官差聽到,“會不會是跑了?也好,老趙好歹有個后?!?br>
“怎么可能,才多大點,年頭我還見過的,多半是被拐了,聽說京師的達官貴人就喜歡這么大的男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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