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淵,他最后還是用盡了辦法讓自己忘記了他。
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雀知,他的徒弟,也是他和善淵一直照顧在身邊的小嬰勺鳥。
剛剛琴甚至忘記了他,而他竟然也沒有提醒自己,只是為了把這段他尋找了二十年的記憶交給自己。
身體幾乎是無法動彈的,隨著生珠的養(yǎng)分一點點滲入身體,那些保留在記憶里所有的情緒都被清晰地展露了出來。那是生生的痛苦,是最可怕的離別,是撕心裂肺后卻依然無能為力的頹然。
生珠滋養(yǎng)著琴干涸的身體,連同著七百年來銀杏樹下的記憶,那個春日暖陽下的初吻,和之后柴米油鹽的每一個平淡日子,每一頓茶飯,每一次忘記與重新記起,每一次溫暖的懷抱。
琴將自己的身體緩緩地蜷縮在墻角。
而片刻后,半躺在椅子上的雀知緩慢地轉醒。他的眼神空洞了許多,也澄澈了許多。他提手抹了抹眼角的濕潤,有些不明白為何會有如此沉重的心情。眼前的白衣男子正瑟縮在墻角,雀知緩緩起身,目光有著冷漠的不解。
“你怎么了?”雀知的聲音有些生疏。
琴抬頭看著他,張了張嘴卻吐不出半個字,只覺得心上似乎有萬噸巨石壓著。
雀知見他沒有回答,也只是皺了皺眉頭,隨后不解地環(huán)顧了四周,像是不明白自己為何在此,最后將目光停留在了那張契書上。鮮明而醒目的紅色指印蓋在了署名上,雀知顫抖著手指,將契書從頭看到了尾。
那是怎樣一種的感受,七百年的記憶連著那里的故事和所有的情感化作了一張白紙黑字的所謂契書。心突然被挖空了很重要的一部分似得,似乎是應該很疼的,可是就是不再有任何的感受,那已經(jīng)徹底地不屬于自己了啊,又怎么會痛。
雀知試探著張了張翅膀,這是一雙羽翼將要豐滿的翅膀,也不再是僅剩的記憶里那個剛剛被獵人打傷的自己。
是滿滿當當?shù)钠甙倌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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