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把士涼向后拖拽,抱到安全的地方。
士涼一個翻身,雙手撐著身子跪在地上,“是朕,你說什么算是一個人還活著?我的名字,我的記憶,我的人生,都是士冥的。老蕭,老蕭不是我的朋友,他是士冥的朋友。我回家都不敢看我媽的眼睛,我怕她發(fā)現(xiàn)她養(yǎng)了十八年的兒子被我害死了。都不是我的,都不是我的。還有,我真怕士冥的記憶會干擾我的判斷,他們都叫我士冥,會不會哪天我就變成士冥了,我不想那樣,可是我現(xiàn)在好奇怪啊,變得都不像自己了。是朕你看我現(xiàn)在什么樣?”
是朕跪坐在士涼身前,將士涼的劉海撩起來,“我還是覺得,你把劉海撩起來最好看。”
士涼鼻子一酸,真哭了。
是朕捧起士涼的臉,“雖然你總說你想哭,但是你很少哭。士冥總說他很開心,卻從來不笑。你笑起來,比他好看。”
是朕說,你記不記得那天,高考倒計時第九十九天,我站在學校前的十字路口等綠燈,你突然跑到我身邊跟我說早,笑得很好看。
他說,記憶是最無用的繼承,一個人是否活著,與他的記憶,身份,名字都無關(guān),最重要的是,你的未來還有可能性啊。
“可能性?”士涼呆呆地問道。
“對啊,比如明天我想請你吃冰沙,你是想吃芒果味的,還是想吃荔枝味的?”
“芒果。”
是朕樂了,“你看,這就是可能性。士冥最討厭的水果就是芒果,但是你喜歡。他死了,他再也吃不到,但是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對未來做出選項。每個人的靈魂規(guī)律都是不一樣的,你和士冥連走路的姿勢都不一樣。你一直是你,toki也好,我的萌萌也好,你認真的生活,做菜好吃,你肯吃苦,卻特別會撒嬌。雖然偏執(zhí)又別扭,總是作死,但很勇敢。”
“我不敢?!笔繘霰粶I水糊住視線,語無倫次起來,“我每天都做夢,我小時候被關(guān)在一個教堂,和好多孩子關(guān)在一起。他們都是虛無的候選人。他們的靈質(zhì)低,活不長,每天都有小孩死掉,尸體變得綠綠的,特別大,然后被人抬出去。我想起我以前的那個教父,他說如果我死了,所有人都會死掉。他叫我去殺人,他說只有殺人我才能活下來。我不敢,我的靈質(zhì)低得維持不下去,結(jié)果我的能力就失控了,整個村子都消失了,那里出現(xiàn)了一個大深坑,他們都不見了。后來...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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