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竹閉上眼，往羅邱淇那邊蹭了蹭，頭枕著羅邱淇的腿，手還被他握著，掌心那道傷痕經(jīng)過反復(fù)的摩挲，無端地生出些很癢的感覺。
少時，羅邱淇松開他的手，像是拉開了床邊的什么柜子，然后重新握住阮氏竹的左手，一圈更小、更涼的環(huán)狀物從指尖穿過去，穩(wěn)固地停在指根上方。
被浪費掉的清晨、凌亂的被褥、缺乏甜言蜜語與耳鬢廝磨的情侶……細(xì)微的電流由指尖迅速擴散開，蔓延至全身，阮氏竹不愿睜開眼，投在眼下的那一小片陰影卻已經(jīng)出賣了他。
“臉這么燙？”羅邱淇笑著碰了碰阮氏竹的臉頰，“昨晚淋了雨，不會是發(fā)燒了吧？”
“……沒有?！?br>
阮氏竹放棄掙扎，溫溫吞吞地坐起來，被褥疊在腰間。他在這里沒有睡衣，穿的還是羅邱淇大了幾碼的襯衫，昨晚嫌太困只草草扣上了兩三顆扣子，現(xiàn)在襯衫皺得到處都是印子，但布料照樣很硬，當(dāng)睡衣穿總覺得不太舒服。
睡久了實在沒精神，阮氏竹靠在羅邱淇懷里，把襯衫的袖口卷了上去，看到自己曾一貫作惡多端的手，和那一圈像彗星閃過天際，尚拖著彗尾的銀色戒指。
羅邱淇抬手?jǐn)Q開床頭燈，暖黃色的光順著墻壁流淌到了床上，沾著阮氏竹裸露在外的皮膚。他低頭聞到時甘時苦的氣味，可能是因為沐浴液沒挑好，于是在心里打算有空多條一些家用品，把這間空空蕩蕩的公寓填滿，角落置上香氛，衣柜放滿衣服。
阮氏竹安靜地看了一會兒戒指，什么意見都沒有發(fā)表，偏過臉抱住羅邱淇的腰，吐息很燙，灼燒著羅邱淇的頸側(cè)。
“好渴，想喝水?！?br>
他說話時不自覺地晃動上身，羅邱淇拿他沒什么辦法，等他抱夠了，才下床去廚房倒了杯溫水過來。
有戒指束縛著手指，阮氏竹起初總覺得不大適應(yīng)，戒指輕磕玻璃杯的杯壁，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他也害怕戒指受傷，喝完水就又抱住了羅邱淇，力度不至于很大，但胸口的每一寸皮膚都緊貼著，彼此契合。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告訴羅邱淇他回去后發(fā)現(xiàn)的一些改變，不僅僅是環(huán)境上的，但要說變化最多的人，或許最繞不開的就是他自己，所以也沒有多說，任憑困意涌上來，一口一口地舔舐走他殘存的意識。
“門鎖密碼是誰告訴你的？”羅邱淇停下了撫摸阮氏竹后背的動作，問他，“柯英縱？”
阮氏竹剛要涉入淺眠，被他問醒了，頭歪了個方向，說：“不是他?！?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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