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走后,稚陵的確困倦,躺回去卻怎么也睡不著。昨夜她截了謝疏云的胡,蕭夫人卻未必這么輕易放棄,大約……還有別的計劃。
宮里這幾日都要擺宴,大大小小的宴,還得多多思慮。
即墨潯先前提起的南下出兵,碧云渡不合適,寥寥兩句,她聽得出他的意思,或許她能幫上他什么……。
林林總總,許多瑣事,在心頭上,冒泡一樣,一個接一個冒出來。
她睡不下,起身到書架邊,取了琴譜集編,翻到了《雉朝飛》的琴譜。
只是這頁琴譜前,寫了一段小序。她自言自語,自顧自輕輕一笑:“原來還有典故。”這曲子是隱士牧犢子所作,相傳他年歲遲暮,孤身一人仍未有妻,出郊伐柴時,見雉鳥雙飛,感懷于自己,因作此曲。
稚陵跪坐在雉尾琴前,照著琴譜,緩緩撥弦,剛彈一段,不由想,若不知這典故,彈奏起來,亦覺哀傷宛轉(zhuǎn),何況是知道了。
她輕輕嘆息著。
外頭朔風(fēng)正急,明窗中,望得見急雪浩蕩,遮天蔽日一般。
不知那位過年也不回家的薛侍郎到底參奏了什么國事,即墨潯一整日都在涵元殿里。
晚間宮宴,主位空空,程繡悄悄問稚陵說:“陛下怎么沒來?”
稚陵淺淺笑道:“陛下另有國事處理?!?br>
程繡壓低了聲音:“裴姐姐,你瞧,蕭夫人臉色可真難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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