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奶奶會信以為真,拿朽木充棟梁,覺得司宇日后在學(xué)業(yè)上必定大有可為。
回到家以后,晚飯桌上,奶奶一個勁兒地往司宇碗里添菜:
“這次考得好,奶奶高興,繼續(xù)保持。我就說我孫子平時就是沒把心放在學(xué)習(xí)上,但只要有心啊,立馬就能追上來。來,多吃點,以后念書用腦子的地方多的是,得多補充營養(yǎng)?!?br>
司施沉默地扒拉著碗里的米飯,桌上交叉移動的筷子像一副十字架,沉甸甸壓在她心上。
司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坐在她的對面,抬頭和她對上眼的瞬間,忽地咧了咧嘴,黑白分明的雙眼勾兌出明晃晃的挑釁。
司施也笑了一下。
沒什么大不了的,她想,她和司宇本就互相厭惡,所有和“血緣”相關(guān)的正面詞匯在他們之間都不作數(shù)。
她也懶得與大腦空空,凡事只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的人為伍。
擰開水龍頭,就著水流揉搓了兩下袖口,尚未凝固的鮮血順著手臂滴落,和清水混淆,暈成一片淡紅。裴弋注視著摻雜自己血液的污水以一種緩慢的,曲折的方式在水槽里流淌。
風(fēng)從西南面刮過來,空氣又冷又濕,夾雜著人造草坪的塑膠味和若隱若現(xiàn)的血腥味。
傷口已經(jīng)不怎么痛了,但在這樣的氣息里,裴弋感覺喉嚨不大舒服,有點想吐。
旁邊站著一個比他矮上一頭的男生,正面對裴弋,拿出周正的歉意:“對不起,裴弋,又給你添麻煩了?!?br>
裴弋沒有對他的歉意作出回應(yīng),關(guān)上水龍頭,扭臉看了一眼低眉順眼的薛文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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