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堅持不懈的敲門和電話轟炸下，門開了。
她費力把司宇拽到奶奶跟前，在噓寒問暖和不勝其煩的雙聲道里回到房間，三兩下?lián)Q好校服，抓起書包帶子，一聲不吭朝家門外走。奶奶追在后面惱火地叫喊：
“你往哪兒走，給我站住，就是叫你起床找一下弟弟，你還不服氣了是不是，好端端的甩臉色給誰看......”
司施利落地甩上門，把奶奶的喋喋不休甩在身后。
下樓，站在樓道口向外張望，四周靜悄悄的，夜晚的潮濕擠壓著氧氣鉆進毛孔，天空黑得像一口滅頂?shù)墓撞摹?br>
司施仰望天空，有種葬身其中的沖動。
但她理智尚存，還記得和裴弋有過約定，上學(xué)期間每天都要在小區(qū)外的便利店門口見面，再一起搭車前往學(xué)校。
好在便利店是24小時營業(yè)，尚未完全蘇醒的城市還不算無處可去。買了一袋面包和一盒牛奶，訂好鬧鐘，司施趴在離營業(yè)員最遠(yuǎn)的桌子上，頭埋在胳膊里補覺。
迷迷糊糊睡著沒多久，又得趕在裴弋到達之前醒過來吃完早飯。她對著手機理了理睡得有些凌亂的頭發(fā)，然后深呼吸一口氣，整裝待發(fā)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那樣，走到門口的空地處，在熙攘的人群和潮潤的霧氣中等候。
裴弋如約抵達，弓背下車的第一束目光穿越重重障礙找到她，與她相視一笑。
司施的一天就這樣開啟。
也許是醒得太早，這一天顯得比以往都更加漫長。
但也快要結(jié)束。
公交車還有兩個路口就到站，不用裴弋提醒，司施先一步打著哈欠坐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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