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對話就像他把我從他的世界乾凈地推出去一樣,沒有余地,也沒有聲響。
站在洗手臺前,我低下頭洗了一把臉,冷水從發(fā)際邊沿滑下來,灌進衣領里,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抬起頭,我望著鏡子中的自己。
那雙眼睛還是我認識的眼睛。眼窩偏深,睫毛太長掛不住水珠,水珠沿著流到濃黑的瞳仁旁邊,順著鼻梁往下掉。是我的臉,但此刻卻像不太熟的陌生人。
我試著對鏡子換了幾種表情,都像在試穿不合身的衣服。
盯著那張臉,忽然有種違和的感覺。這就是我嗎?
這張臉,曾經(jīng)被家人說斯文,被老師夸乖巧,卻從來沒有誰看穿過我腦袋里那些轉(zhuǎn)過無數(shù)圈的想法。
我看著自己,看得有點想笑,但也有點想問一句:
你到底在想什麼啊,周逸遠?
這個問題,其實不管是哪個階段的我,都想這麼問自己。
我馬上挑眉微笑,試著再露出一個痞氣的笑容,那是我平時絕對不會露出的表情,我馬上被自己惡心到,收了起來。不過在那一瞬間,我以為我看到了我哥。
我和哥哥從小就被說長得像。
我大姐也這麼說過,我跟我哥周逸翔雖然長得像,但個X大相徑庭。她形容我們像兩顆基因太近的變異品種,方向長錯了,一個油一個悶,唯一共同點是都很會在毀滅悲劇中找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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