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顾f,「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畫一個只存在在記憶里,從來沒想起過全貌的海,但我還是想畫出來?!?br>
我有點怔住。
他沒有再看我,只是低著頭繼續(xù)畫,我不知道他是真的在回答我,還是想說的,其實是別的故事。
我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坐在他的旁邊,看他畫畫,看他偶爾停筆皺眉,再抬手擦掉一小塊,再重來。
他畫畫的樣子讓人很安心,像是世界安靜了下來,所有聲音都遠(yuǎn)離了,只剩下彩筆和顏料在時間里慢慢攪動著。
「那你為什麼來這里?」他忽然問我。
我本來還在看他畫畫,被他問得一愣。
「你說……美術(shù)教室?」
「嗯?!?br>
「就……好奇啊?!刮一卮?,「你一到午休人就不見,我想知道你在g嘛。」
他沒再說話,只是深深地看我一眼,然後點點頭,又低頭繼續(xù)畫那片模糊的海。
我看著他拿著筆刷在畫布上刷出一整道水紋的流線,忽然覺得自己像個誤闖神殿的凡人,而他是那個神殿里那個孤單的神。
我又忍不住問:「你有想過公開這些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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