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以珩抵達關雎宮時,陪侍的宮人任意散漫,在院子里持掃帚慢悠悠掃去掉落的花葉,因里頭住著南疆的王子,他們或多或少都會說些苗語,討好孤僻的主子。
雖說孤僻,但時許偶爾也會從殿室內(nèi)走出,帶著心愛的五毒。
毒蛇爬下腳踝,跟著宮人的步伐游走,像只幼貓徘徊在謝以珩腳邊,并沿著長靴爬上謝以珩垂落的手臂,猩紅的軀體同他這身艷紅的衣裳相似。
高挑的丹鳳眼裹著泛紅的瞳孔,與時許抬起的眼眸相對。謝以珩揮去宮人,逗貓般安撫毒蛇三角狀的腦袋,吐出的分叉舌細涼,偶爾張大嘴露出尖銳的毒牙。
他人為謝以珩逗玩毒蛇而擔憂,躲匿黑暗中的侍衛(wèi)拔刀走出,謝以珩無謂地讓他們回去。孤站在原地,謝以珩不去主動靠近時許,垂眸逗玩毒蛇,等待時許從那殼里探出,走向他。
時許聽腳步聲頓住后,才抬起頭,滿目見的只有一襲紅衣的謝以珩,眉眼不曾彎起,居高臨下般俯瞰蹲坐在臺階上的他。大片的杜鵑刺繡,金絲勾勒層層花瓣,偶爾飛來的蝴蝶親吻花蕊,襯得謝以珩艷麗,可眉眼卻冷得驚人。
衣服越艷,謝以珩越清冷高貴,如被層層祭品包裹的神明,終于垂眸看庇佑里的蕓蕓眾生。
學著那春日的蝴蝶,時許攀著大柱起身。依偎在懷里的毒物跳到地上,散開至各地,在角落里,注視他的撲火。
蝴蝶雖不是飛蛾,可撲火仍會帶來無盡的危險,死的包裹。
時許的衣裳得了謝以珩的吩咐,盛服素來繡有九尾狐的紋路,卷起的九尾繡在邊沿,可又繡有盛朝的蛟龍,團團包裹著九尾狐。
苗服用重色布料剪裁,越重的殷紅,越重的深紫,將他裝飾成翩翩舞蹈的蝴蝶,點綴的金銀為他伴奏,落入熊熊的紅焰中。
他的懷抱拘緊,雙臂攬住謝以珩的腰身,將他往懷里拉。唇瓣胡亂地親吻,將每處吻的殷紅,留下星點的花瓣艷。微風吹冷的眼角含得火熱,又濕又熱,謝以珩被親得無意扇動眼睫,逸出的淚水被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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