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意外之喜是,美商旗昌行經(jīng)理唐約翰來到了木梓墟。
去年,楊烜率領(lǐng)黑旗軍大鬧廣州,曾在旗昌行訂購軍火。按照約定,旗昌行需在三個月內(nèi)交付一批康格里夫火箭、六個月內(nèi)交付兩艘汽輪。
時局正亂,旗昌行遲遲未能交付軍火。一方面,康格里夫火箭是英軍的退役裝備,英國人辦事手續(xù)太多。另一方面,廣州城外局勢趨嚴(yán),官軍盤查格外嚴(yán)格。
軍械處長劉旻虎曾三次潛往廣州,除了催促旗昌行準(zhǔn)時交貨,也屢次下達新的訂單。不過,后來的訂單金額都不大,主要是購買書籍、測繪工具、印刷機器、鉛筆、少量槍炮等物資。
隨著彼此了解的加深,唐約翰向劉旻虎透露,自己曾是科班畢業(yè)的海軍軍官,在墨西哥有過實戰(zhàn)經(jīng)驗。
劉旻虎知道,旗昌行在廣州經(jīng)營不善,已經(jīng)把總部移到了上海。他敏銳地意識到,楊烜求賢若渴,唐約翰正是一個值得爭取的海軍人才。
劉旻虎邀請?zhí)萍s翰到黑旗軍中參觀,而唐約翰正對黑旗軍深感興趣。
去年,黑旗軍水營與滿清廣東水師在廣州瀝滘水道發(fā)生大戰(zhàn)。黑旗軍水營戰(zhàn)船皆為海盜小船,廣東水師則為紅單船大船。結(jié)果,黑旗軍巧借潮汐、地形,在瀝滘水道全殲廣東水師,表現(xiàn)可圈可點,令洋人刮目相看。
肇慶之戰(zhàn)中,黑旗軍義不擾民,尊重商旅,解救窯奴,更贏得民間交口稱譽。
黑旗軍是旗昌行的大客戶,旗昌行延期交貨,唐約翰心懷愧疚,便欣然接受劉旻虎的邀請。他與劉旻虎一道,幫忙押運汽輪、康格里夫火箭,一路有驚無險地來到了木梓墟。
得知唐約翰來了,楊烜大喜過望,親自前往迎接。
一見面,眾人行禮已畢,唐約翰搶先說道:
“大帥,旗昌行延遲交貨,有違商業(yè)誠信。敝人作為旗昌行經(jīng)理,深感愧疚。為表誠意,我已向上??傂袑懶牛暾埧傂新男羞`約條款,向大帥賠付違約金?!?br>
黑旗軍銀錢即將告罄,若旗昌行能夠賠付違約金,不論多少,對黑旗軍來說都是件好事。
但楊烜十分大度,說道:“唐先生,我們是老朋友了,不要因為這些小事影響我們的友誼?!?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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