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黎一怔,“你曉得她意思了?”
沈鳳鳴便將那樹枝舉高,望著他,悠悠道:“‘山有木兮木有枝’——下一句是什么?”
君黎便接口道,“心悅……”
他才說了兩個(gè)字,忽然便停了口,目光撞上沈鳳鳴的目光,面色已經(jīng)僵住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br>
這兩句歌,他還是知道的。便只說出口兩個(gè)字,他像是一下子嚇到,立住了一動也不動。
沈鳳鳴用鼻子笑了一聲,“你不會真的到今日都沒發(fā)覺?”
君黎還是愣愣站著,半晌,才喃喃道:“沈公子,你這玩笑開得卻大……”
見沈鳳鳴還是這么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自己,他不由申辯道:“但我……我是個(gè)道士?。∷质鞘裁礃拥墓媚铩螘r(shí)將我放在眼里過;她也明知我是個(gè)出家人,怎可能會有如你所說的這種事?!?br>
沈鳳鳴睨著他道:“你這些理由與我說也沒用,關(guān)鍵要能說服得了你自己。她對你有沒有意思,你不可能一無所覺,仔細(xì)回想下便知道是不是我在開玩笑了。”
君黎是在努力回想,但這樣的沖擊太過突如其來,他腦中一時(shí)紛亂一片,連回想都變得寸寸零亂。第一次與她在兩浙路上的小茶棚相遇,他就插手管了她的閑事;第二次在白霜墳前再次偶見,他卻偷聽了她與別人說話;第三次她到顧家對面的茶館見他,他正在滿心猶豫,下不定去顧家的決心;第四次她在鴻福樓頂出手幫他,是因?yàn)樗粋€(gè)人根本斗不過對手;第五次就是半個(gè)月前的重逢了,他只記得那時(shí)自己打斷她唱了一半的一曲《湘君》——便這樣短短的幾段遭遇,何時(shí)有過令她鐘情的可能?
他還是搖搖頭,頭卻已經(jīng)埋進(jìn)手里去了。
“湘君大人,你就承認(rèn)了吧?!鄙蝤P鳴道?!霸缭诎雮€(gè)月前我就跟你說了,你卻連聽都不肯聽半句。怎么,現(xiàn)在曉得了?不敢說話了?把人氣得跑了,竟還好意思出來找她——哼,找到了她之后,你又打算怎么辦?人家可是特意避著你了,你還要把她拉回來,每天拿這身道士裝扮在她眼皮底下折磨她?”
君黎呆著,不說話,隔了一會兒,方悶悶地道:“那我要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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