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是啊?！毕蛄痍诺溃翱偹隳苴s在顧老爺子大日子前趕回來，不然單夫人那里怕是不好交待。”
“笑夢還病了幾日，昨日顧宅的冥壽也是未曾出席?！背谭接?，“想來單先鋒這一晌是先回家去看她了？”
“想來當是如此?！毕蛄痍畔蚬韧馔?，“只是聽說——刺刺還不曾回來。”
程方愈“咦”了一聲，“她不曾與單先鋒一起？”
“我原也以為是，不過現(xiàn)在看來，定是她打洞庭回來的時候聽說了如飛提親之事，便與那會兒夏大公子提了親時一樣，又一個人悄悄跑了?！?br>
程方愈苦笑搖頭道：“夏大公子、顧家少爺——亦都算是門當戶對的。刺刺這個丫頭到底還是沒長大，笑夢和單先鋒定也都不教她這些，她自不愿就此嫁了人去?！?br>
“不消說，今日顧如飛要來，她定是不肯回來的了?！毕蛄痍艙u了搖頭。“你數(shù)數(shù)這大半年——她在家的日子還沒有不在家的日子多，不過啊，若是連單先鋒、單夫人都不急，我們再擔心也是多余?！?br>
“話雖如此，只是……刺刺往日和顧老爺子那么要好……”程方愈嘆了一口，“不管怎樣，她……總也是個懂事的姑娘，或許……”
話不曾說完，便停了口。遠遠的，顧如飛等人已出現(xiàn)在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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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黎不想太早與顧如飛等朝面，有意等到顧宅的隊伍出發(fā)小半晌之后，才和刺刺從客棧離開。一路并肩，只有偶爾的，他走在刺刺的身后，看著她。
昨日刺刺與他玩笑，要他一直走在她后頭，其實這也未必不是一種保護她的方式，至少，她一直在他的視線之內(nèi)。他甚至可以用昨夜剛剛有點小成的“流云”訣，悄悄撥好她被城外的秋風與林間的枝葉惹亂的縷縷青絲。她著了素衣。瀑般黑發(fā)落于那樣的素衣之上，那背影不是往日的嬌俏，卻有種別樣的鄭重。
刺刺雖時常覺得有人在擺弄自己的頭發(fā)，卻也尋不出來由——因為每次回頭，君黎分明與自己還有一段距離。路過那個開在青龍谷外的酒館，她記起初見君黎就是在此，不覺向他多看了一眼。他今日也為顧世忠著了素衣——那件白色的道袍，那個梳起的道髻，正與那日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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