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已停了。人馬未久已出了林子。這一次離開青龍谷,大概——永遠也沒機會回來了吧?程平靠在馬車里,怔怔出神。
再行約十里,前面忽傳來幾分騷動。他悶悶不樂,還未在意,張庭卻大是皺眉,縱騎上前,“發(fā)生什么事?”
卻見他派作前哨打點今晚落足事宜的四騎回了一騎來,見了他面,臉色惶恐:“張大人,我們在前面山道看見……”
他吞了口唾沫,才接著道:“看見朱大人和夏大人……”
張庭吃了一驚,一顆心頓然提起。身后程平的簾子也掀了開來:“朱大人和夏大人?他們也出來了?”
那人面上盡是懼色:“朱大人和夏大人,不知受了何人暗算,倒在山道上……”
“什么?”程平大為震驚。張庭不覺脫口:“可還有氣?”
“夏大人昏迷不醒,幸還有氣在,可朱大人……”那人囁嚅不敢言語。
“快帶路。張大人,我們過去看看?!背唐郊钡?。
張庭不好拂逆:“殿下稍安,下官先去探看。”心中卻極忐忑。拓跋孤竟未能將兩人盡數(shù)趕滅?也不知他們?nèi)绾卫@到了青龍谷外,不過聽起來即便未死,亦是重傷,想來在能說出些什么之前,自己盡有機會讓他們閉口。
他盡速趕至前面山道,果見雪地之中夏琰、朱雀一動不動,雙目緊閉。即便已然倒下,夏琰仍保持著負住朱雀的姿勢——此地已近了徽州,再有不足一里便是官道,張庭料想他一路負著朱雀飛逃出來,可究竟還是傷重難支。
他矮身查看,隨即抬頭看了看四周。周圍只有幾個親信——朱雀已是氣絕,夏琰呼吸雖在,可他只消稍動手腳,便能令他亦變得同朱雀一樣——左右夏琰此際也是遍體鱗傷,多一處少一處,想來亦很難被發(fā)現(xiàn)端倪。
念及至此,他右手緊起,便待暗下殺手——指尖卻在及至要害之時機伶伶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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