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刺沒理他,看沉鳳鳴:“但是,沉大哥,這事我還不是很明白,你應(yīng)允過我,會與我解釋的?!?br>
“會的?!背柳P鳴道,“先送他們走也好,省得醒來又是老樣子。你一個人不好帶,我同你一道出去。”
刺刺點了點頭:“我給他們施針,他們便能睡得沉。過水時,將他們口鼻沖洗下,應(yīng)該就不會給人發(fā)現(xiàn)蒙汗藥的端倪?!?br>
見沉鳳鳴亦是此意,十五當(dāng)然也便沒有了說不的余地。刺刺在臨去前向他瞪了一眼。固然是什么話都沒說,但十五明白——單刺刺只是看了沉鳳鳴的面子,在她心里,他當(dāng)然依舊是個“擄走新娘子的歹人”。
即使是廿夜的月光,也足夠皎美。十五重新揀挑干枝,待再生個新火,衛(wèi)楹便坐在石邊,不知不覺望了那月許久。此時的她已不再那么害怕獨面這個黑衣人,只是想著,在這同一個月下,那個見慣風(fēng)雨的臨安城,真的會因為自己這樣一個小人物徹夜難眠嗎?這樣的念頭想起來那么不真實,可會在新婚之夜坐在如此絕境看月的自己,豈不是比所有的那些,都還更不真實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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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途中遇到幾間農(nóng)舍,沉鳳鳴讓刺刺就近敲了一家,稱是失足落水了,求與半宿更衣休整。那地下河所謂“不長”的意思只是說熟識水性的人在氣力耗盡前能游到盡頭,絕非路途很短竟能一蹴而就之意,泅水當(dāng)然極耗氣力。就算水性再好,這一個往返,尤其是寒夜里游了那回程逆水這一段,稍體弱的只怕已到了極限。刺刺本來就趕了許久的路,料再下去亦要支持不住。
在此之前,他與刺刺解釋了今日之舉——重要的其實也就一句話。
“他是我弟弟。”
刺刺也有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假如單一衡或單一飛作出和十五一樣的事——他不懷疑——她也會如他一樣。
刺刺果然沒有再多問了。他叮囑她不必掛心其他,倘覺氣力尚可,便待天亮自行回城去往一醉閣。他自己卻沒靠近那農(nóng)家,只因要帶著那兩個昏迷不醒的人,十分分說不清。此時南城大門已閉,若強要入城想必同樣免不了解釋,這一身濕淋淋的,編謊都不大好自圓其說。他在官道與小道來回轉(zhuǎn)了幾轉(zhuǎn),恰在這暗夜里也偶見幾組人并不多的隊伍依舊在嘉會門外巡找,在暗處觀察了片刻,應(yīng)該還是先前衛(wèi)槙帶的那些人馬,便干脆尋了個合適所在,將搭著兄妹兩個的馬一拍,由它向火把明處小跑過去——那是衛(wèi)梔的白馬“山梔”,想必總多少還認得自家人。
——都過去了一整天和半個晚上,或許也只有衛(wèi)家自己人還在兢兢勤勤地搜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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