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剛才他們提到我的母親在外面,便起身跟在護士身后,飄出了手術(shù)間,可我到了手術(shù)室的門口,才想起來,我根本出不去。
手術(shù)間門口像是有一道透明的屏障,將我死死地攔在里面,無論我采用什么辦法,始終無法穿越這面無形的界限。
這,或許就是現(xiàn)實和夢境的界限吧。
可是,我今日看到的這些又算什么呢?傷的太重,以至于魂魄太輕,終于飄了回來?
跨不出去,我便只能擠在一邊,透過手術(shù)室談話室的大玻璃,勉強看到了外面的長椅。
母親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坐在那里,背也有些駝了。
我拍著門框不住地大喊:“媽!看這里!媽!我在這里呀!我在這里啊...........”
無論我叫的多么撕心裂肺,長椅上的母親依舊縮在那里,只看著手中的布袋子發(fā)呆。
那是她和我爸爸結(jié)婚三十年的紀念日,我送給她的,布袋的正面是我畫的一家三口。
“媽..........”我順著門框滑到地上,對著母親的方向重重磕了一個頭:“女兒不孝.......”
待我再站起時,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母親的身邊多了一個人,我找了一個很刁鉆的角度才看到他的臉,是我在現(xiàn)代的徒弟。
他似乎在說著什么,離得太遠,又隔著房間,我根本聽不見,只能看到母親接過他遞過來的保溫杯,還舒心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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