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突然飄來一塊烏云，空氣變得沉悶而潮濕。
要下雨了。方娟拿起一塊絲巾蒙在頭上，駕駛摩托往家屬院呼嘯而去。為了工作方便，單位配置了這輛警用摩托車，除了出門調(diào)研，也作為上下班工具?，F(xiàn)在，騎摩托車的女孩越來越少，該買輛小車了，可她想等到結(jié)婚之后。
剛進(jìn)大門，豆大的雨滴砸了下來，她在屋檐下停好車，看到鄭航的房間里亮著燈。離開關(guān)西辦公室后，他們一起吃過中飯，便各自回單位。不知他下午干了些什么，回得這么早？
“暴雨把我逼急了，忘記打電話給你，幸好你已經(jīng)回來。”鄭航打開門，她便自嘲地說。他已經(jīng)換上便衣，看上去心事重重，但見到她顯然很高興。
“我從檢察院回來的?！编嵑竭呎f邊給方娟拿拖鞋?！跋挛缢麄冇终椅伊?。”
這話讓她大吃一驚。“怎么樣？”
“沒事。他們電話傳喚我，賈副局長讓我全力配合，以免鬧得不愉快。他們拖拖拉拉地給我做了詢問筆錄，后來關(guān)局長打來電話，才沒有在留置室過夜。”
方娟抓住他的臂膀，把他拉進(jìn)客廳隨手關(guān)上門?！霸儐柲阋恍┦裁磫栴}？”她邊說邊把他拖到沙發(fā)上坐下，“你要能跟徐所長和我商量一下就好了，不能隨便回答他們的問題，得有統(tǒng)一的口徑。”
“你這樣說，好像需要串供一樣?！编嵑叫χf。他始終覺得自己心底無私天地寬。
方娟像在自己家里一樣，將每間房的窗戶全部關(guān)上，以免暴雨淋進(jìn)室內(nèi)。鄭航跟在她的身后，倒像個客人。“我沒事的?！彼吐曊f，“他們拿著我的日程記錄進(jìn)行了全面調(diào)查，還不厭其煩地調(diào)看了所有的監(jiān)控視頻。”
“視頻？”方娟望著他，“你說凌晨時跟蹤過一個小偷，耽誤了大半個小時，他們查到了視頻嗎？這半個小時可對你很不利。襲擊田衛(wèi)華有這半個小時足夠了。那么，你去省城，以及我和徐所長在家里等你一夜，在檢察官懷疑的眼光看來，都是為你提供不在場證明?！?br>
“沒事的，小娟?！彼f著抬起手放在她的肩頭。方娟驚悸了一下。但鄭航?jīng)]有意識到自己突然改變了稱謂，并把手放在她的肩頭有多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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