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這座城市出現(xiàn)了一個孤獨的行動者。
他按圖索驥尋找案件牽涉到的某類人。他像夜行者一樣潛入某類人可能出現(xiàn)的每一條街巷,每一個院落。終于,他聽到某類人發(fā)作時低沉的尖叫聲。聲音持續(xù)了一整夜又一整夜。
清晨,他看到某類人被綁在樹樁上,沒人理睬,沒人給他送飯。尖叫變成號哭,號哭變成粗喘……他假裝司空見慣似的翻進院落,給了那人一粒替代品。那人一言不發(fā),他的臉色由灰黑變得蒼白,慢慢地恢復了些許血色。
他沒有跟他做眼神交流。雖然化過裝,但他不想讓那人覺得他和這里的某件事,或者和某個人有關。
他在院落里四處走走,發(fā)現(xiàn)到處鎖著,里面沒有其他人。他的脈搏加快了。他想在這里把他解決掉,隨意一個動作就行,但這里留下了他的痕跡,無論怎么做,都無法完全消除。他決定絕對不能冒險,便假意對著那人笑了笑。
他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持冷靜,溜出了院落,繼續(xù)他的尋找歷程。
傍晚時,又一個人出現(xiàn)了。他竟然還那么健康、那么靈活,一點兒也沒有昨晚那人癮入骨髓的模樣。他發(fā)現(xiàn)他竟然還做著這份生意,直接面對癮君子的那種零包販賣。
他回到家,就著中午的剩菜煮了一碗面條,面對那卷厚紙默默地吃著。他想起那兩個人,他的出現(xiàn)肯定刺激到了那個被綁的人,因為他死魚般的眼里閃出賊亮的光,瘀黑的鼻子發(fā)出狗一樣的聲音。他一定以為他是個販賣者。
他會認出他的真面目嗎?他的鼻子會嗅出他的氣味嗎?他不知道,但他真的很在乎。
他突然涌起一股強烈的情緒——恐懼,恐懼被綁著的那個人,恐懼零包販賣的人,恐懼自己沒有正確操控這一切的能力。
后來,不知道為什么,他拿起筆在厚紙上起草策劃書。一條條,一款款,寫出來又劃掉,寫出來又劃掉,如此循環(huán)往復,直至計劃臻于完善,完善得令他自己完全信服。他將名單抽出來,重新抄在一張白紙上,藏在被單里,然后將那卷厚紙投進爐火。
他重新化裝,穿戴整齊,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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