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朝中好些世家心急,原本那些世家也推了一人做皇后之選,只是那人不知緣何自行辭去了,所以現(xiàn)在世家必須再擇一人,你是大長公主的女兒,又是昔日太皇太后親封的萬泉縣主,這樣的門第身份,足以服眾了。”
江式微聽了此番言語,心下已經(jīng)了然。眸中蒙上一層冰霜,思量著南窈姝方才之語。
大晉皇后,非士族女不可得。
中書令王鐸位高權(quán)重,但卻出身寒門,雖然自認太原王氏為祖,蒙蒙那些底層貴族尚可,但在名門世家來看終是不入流的。
若是王氏女登臨后位,要士族臉面何存?而此時恰恰需要一個既出身士族又能力壓王氏女之人,那么她就是最好的人選。
這才是讓她回京的真正目的。
江式微思及此,毫不留情地將面前的燈花剪掉。
與此同時的長安城倒真是如南窈姝言般云譎波詭。
麗景門獄內(nèi)的廊道冰冷且昏暗,彌漫著若隱若無的血腥之氣,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叩了叩桌案,放下手中的文書卷宗。
晉朝有“錄囚”之制,齊珩素來重視獄訟之事,勢必要親自過問才能放心。所謂錄囚,便是再次訊察囚犯再決定是否原宥,為避免有冤獄發(fā)生,便是齊珩親自來審。
一份份卷宗看去,齊珩的眼睛都有些發(fā)紅發(fā)痛。現(xiàn)下已深夜尚有一疊文書未閱,只怕今日又要在麗景門過夜了,齊珩想想就覺得頭疼。
見一內(nèi)侍雙手捧一錦盤步履匆匆入內(nèi),俯身回稟:“陛下,這是御史臺新遞來的劄子【5】?!饼R珩隨便翻開了其中一份,隨即又撇在桌案,眉宇微蹙,眼眸微垂,嘲諷地勾起唇角。
果然,他就知道左不過是立后之事,以往他都用朱筆在后面大大寫個“否”字,只是現(xiàn)在齊珩煩得朱批都省了,索性丟在一旁。
“真有意思?!彼Φ脺睾停哉Z卻極其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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