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鳳鳴笑：“你們自然是這世上最不可能假手于人來行刺殺之事的三個人，但若這件事非僅為刺殺，那便未必不可能了。”
一旁的刺刺原是不想插言黑竹中事，可聽至此處還是忍不住開口：“沈大哥，無憑無據(jù)之事，你莫要亂說。若說誰有能耐辦下此事誰便是‘兇手’，那你可比誰都更有能耐，而且你這塊金牌——剛才不是還從阿合哥那里拿的嗎？怎么你不懷疑阿合哥呢？”
蘇扶風(fēng)倒并不生氣，擺了擺手：“沈公子說‘非僅為刺殺’——你是說，這人有別的目的？”
“我是這么猜?！鄙蝤P鳴道，“夏莊主能夠安然無恙，其實也因了幾分運氣巧合，我既猜測此事背后是東水盟，當(dāng)然相信他的本意確是要對夏莊主不利?？扇缃竦慕Y(jié)果，折損最大的卻是黑竹，而且，折損的都是我的人手——或許，這人與我有仇也說不定。”
蘇扶風(fēng)心下微微一震，抬頭：“所以你認(rèn)為是我？”
沈鳳鳴與她對視片刻，忽笑了笑：“沒有。我從不認(rèn)為——凌夫人與我有仇?！?br>
蘇扶風(fēng)便保持了沉默。當(dāng)著刺刺的面，她并不想與沈鳳鳴展開這個事關(guān)二十年前的話題。沈鳳鳴已經(jīng)嘆了一口：“刺刺說得也不錯，我無憑無據(jù)，全是一己推論而已。凌公子當(dāng)然是與此無關(guān)，凌夫人當(dāng)年與黑竹雖然據(jù)說是不歡而散，但好像‘不歡’也僅關(guān)乎俞瑞俞前輩一人，而且夫人一向關(guān)心君黎，倒也并無理由趁他不在反去摧損他的黑竹會。只有瞿前輩——我自不是說他必與這事有關(guān)，只是我實在對他了解頗少，不知他過往舊事，也不敢言深悉他的為人，只好冒昧前來，想多得些實證——最好是能推翻我這般妄論的實證，免得我‘疑神疑鬼’。至于你們?nèi)撕握呓鹋婆c我這塊最為相似，這倒也算不得什么證據(jù)——凌夫人都不知道放哪了，便算是瞿前輩拿去用過，想必你也不知。”
蘇扶風(fēng)伸手掠了掠頭發(fā)：“那你想聽些什么‘實證’？”
“比如——”沈鳳鳴眼神轉(zhuǎn)動，“瞿前輩今日用來運酒的這架馬車，是才新賃來的，還是——早幾天就在了？”
“剛來的?！碧K扶風(fēng)道，“不過——從哪弄來的，他可沒說。”
“他這些日子，一直都與你們住在這武林坊，不曾外出過么？”
蘇扶風(fēng)笑指門外：“他現(xiàn)在就不在，你卻問我他是不是一直不曾外出？”
“我是說——他有沒有特別的朋友，經(jīng)常需要出去會面？”沈鳳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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